孔晟眉头猛地一跳,昂首来望着这名年青的军汉,沉声道:“太子妃?”
独孤颖眼眸中掠过一丝庞大的光芒,他拱手深施一礼:“郡王,自打太子殿下骊山行在以后,小女便回下官府上居住,日日闭门思过,从不抛头露面。”
孔晟不想再说没用的废话,直接捅破了那层本不必存在的窗户纸。
孔晟缓缓向前走了几步,作为郡王,他如许迎出中厅,已经算是不失礼了,毕竟独孤颖品阶在他之下。
孔晟笑了:“太子如果能心平气和稳坐东宫,孔某与东宫便会相安无事,这一点,信赖独孤大人一清二楚。而孔某为人,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无需化解甚么仇恨嫌隙,如果太子此后不再仇视孔某,孔某自不会再与东宫作对。还请独孤大人转告太子殿下,孔晟从始至终都不想与谁为敌。”
孔晟早上起床洗漱结束,就在院中练了一趟剑,算是晨练了。他固然早就定下要离长安返乡探亲的路程,但真正要走,没有天子的诏命,还是走不得的。而很明显,在与回纥公主骨云的婚商定下之前,天子是不会放他分开长安的。
独孤颖汗颜:“郡王这话让独孤如何敢当?”
第六百一十七章太子妃
独孤颖面如冠玉颌下一缕黑须,身材苗条,腰板挺直,气质文雅、风采翩翩,属于大唐文臣中比较有凤仪的范例。此人见了孔晟出迎,满脸堆笑拱手道:“下官独孤颖拜见郡王!”
一名保护神采庞大地呈现在孔晟独院的拱门处,躬身见礼恭声道:“郡王,太子妃求见!”
孔晟拱手送客。
孔晟似笑非笑地望着独孤颖道:“独孤大人,孔某与东宫并无仇恨嫌隙,又谈甚么一笑泯恩仇呢?独孤大人又可知,太子殿下为何视孔某为敌对吗?”
孔晟与独孤颖平时并无来往,只要几面之缘,只在朝堂上相会会面的准陌生人。
独孤颖的神采竟然暴露了几分朴拙。
孔晟哦了一声,无动于衷。贰心道你家女儿是太子的老婆,太子被天子软禁在骊山,她躲到娘家去闭门思过,也不失为明智——但这与我何干?爱咋咋的,孔或人不管这等闲事!
与孔晟和缓干系,一则能够昭告天下人太子的雅量,二则能够向天子揭示太子至心悔过的诚意。这应当是李豫拜托独孤颖父女出面的关头地点。
孔晟笑了笑,也不筹办让独孤颖进厅待茶,独自直截了本地站在院中淡淡道:“不知独孤大人来我这里,究竟有何指教?”
在朝中,户部尚书是一个了不得的职位。
独孤颖毕竟是当朝重臣,又是太子的岳父,固然孔晟与东宫不睦,但在大要上,却不得不保持根基的礼节微风采,既然独孤颖亲身登门,他也只能迎出中厅,以示对朝中大臣的尊敬。
“郡王乃是天降奇才,为我大唐累建功劳。兼之文武双全,文可安邦,武能定国,包含下官在内,朝中大多数人实在是敬佩不已的……而对于郡王的文采横溢,小女暗里里敬慕之极,若不是身份所限,早就故意出宫拜郡王为师,学习诗词歌赋。”独孤颖微浅笑着:“这些光阴小女静以修身,以吟诗作画为娱,碰到些许困难,就奉求下官冒昧登门,想要向郡王就教一二,不知郡王可不吝见教否?”
独孤颖的神采微微有些难堪和庞大,他嘴角一抽,踌躇半晌后,才悄悄道:“既然郡王如此直率,那么下官也就直言不讳了。郡王与太子之间本无嫌隙,却因为诸多曲解而导致水火不容,郡王是我大唐肱骨栋梁之臣,而太子则是国之储君,畴昔各种皆已畴昔,朋友宜解不宜结,不如化解嫌隙,从今今后勠力同心,共扶我大唐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