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上,如果不是因为骨子里的这份高傲狷介,孔晟也不至于再次跟李萱闹僵。
穆长风嘴角一抽。他不是生硬腐蚀之人,如有一线朝气,他当然不会弃孔晟而去,可如果孔晟死了,他也不会陈腐到为其陪葬的程度,以他的轻功和剑术,逃离王家堡也不是没有机遇。
“如何办?”穆长风短促问。
李虎李豹两人嘴上应诺,实在内心很有些不觉得然,以为郡主小题大做。对于三四个受了伤的人,还用得着发兵动众,要出动大半个王家堡的权势人马,乃至还要出动等闲不动的弓箭手。
孔晟轻叹一声:“说实话,穆兄,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只要一点:如果事无可为,穆兄能够凸起重围持续当你的江湖侠客。乌显乌解两人,我想如果表白身份,李萱应当也不会下死手。至于我,她是冲我来的,新仇宿恨,她不管如何是不会放过我的。”
李萱披着裘皮披风凝立在院口的拱门处。此时现在,她内心中出现出一股激烈的打动,她想再次收支院中做最后的尽力,但她俄然想到,孔晟在这类环境下即便低头让步也非至心所愿,为了活命而投诚,如许的人起码不像她希冀中的风骨铮铮,不要也罢。
比来连番堕入死局险地,与南宫望的洪泽水寇相争尚未停歇,负的伤还没病愈,又一脚踩入了李萱设下的必杀圈套。所谓烦恼皆因强出头,在孔晟看来,在去睢阳到差的路上无端生出这么多腥风血雨和艰巨险阻来,根子就在润州城外向吴亭中的一场相逢。
西北风更加急骤,漫卷起三两片枯黄的落叶,轻飘飘地荡在夜空中,又飘忽落下。
只是孔晟并不知,他再三回绝李萱的延揽,已经让李萱生出猜忌,认定他有投贼叛国的激烈怀疑――而李萱的杀机则更多建立在此根本上。
“人死鸟朝上,死就死吧,怕个鸟!”乌解本为沉默寡言之人,他高耸地爆了一句粗口,让孔晟微微有些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