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自谦进监狱前就跟此人不对于,现在听得他言语挖苦,勃然大怒。

范香烧损佛像的事儿传开,百姓群情激愤,唾骂不止,范家还希冀范贵妃能位正中宫,为堵悠悠众口,花重金叫管事请能工巧匠商讨如何挽救,又大张旗鼓地供奉香油、散粥布施,满府慌乱,便顾不上范自谦了。

韩瑶没客气,含笑抱拳伸谢,带了飞鸾飞凤在后跟着,尚政紧随厥后,两骑并辔,出城后绝尘而去。

跟范家拿捐军资换来的县候爵位比拟,文远候府是真正的书香家世、数代勋贵,家里出过数位宰辅帝师,至今爵位传了百余年,虽大不如前,却也自命根底深厚,瞧不上范家这类买来的爵位。

听得动静的和尚们闻讯涌来, 将表里六座铜瓮中的水都舀尽了,才算毁灭火势。

皇宫以内,永昌帝忙着趁年节吃苦,懒得瞧御史们的奏折,虽传闻慈恩寺的佛像被烧损,却也没太留意,听此事与范家有关,御笔一挥,叫库中拨些金银出去,佛像烧损处拿纯金铸齐,至于范自谦仗势行凶的事,没闻声半点风声。

他一名仗势欺人的恶霸,行事本就张狂没分寸,酒后把府里训戒尽数抛在脑后,瞧着文远候公子彬彬弱质,抡起拳头便打。酒后大怒,动手也没个轻重,三两脚下去,便将人家只会读圣贤书的公子哥儿打得倒地不起,要不是教坊的豪奴过来拉住,怕是能活生生打死。

待韩家拥堵车马出了慈恩寺时,尚政已寻好了数匹马备着。

大过年的不回府安闲吃苦,却跑去锦衣司刻苦受累,永昌帝佩服得五体投地。

佛像下绣帐燃起被人瞧见,进香的女眷们抢先恐后地往外跑,卖力照看佛堂的和尚着慌,想取水救火却挤不畴昔,待能畴当年, 那火舌已窜到了佛像。

年节里没甚大事,故意人推波助澜,百姓纷繁测度。

都城里上至皇亲国戚, 下至贩夫走狗, 几近都来这里进过香, 每逢法事嘉会,哪怕在外设步障不准旁人进门,里头也能挤得摩肩接踵。

“既然没见异动――”永昌帝随便翻了几页,游移道:“也许只是平日友情不错?”

正月月朔进香者众,布衣百姓进不来, 光是官员内眷都能将梵刹挤满。

韩蛰端然拱手,沉眉肃容,“东宫初立,太子年纪尚幼。禁军事关严峻,皇被骗为皇后和太子着想。防患于已然,对皇上、皇后和太子都无益。”

末端,韩蛰将奏本呈上,道:“锦衣司查案之余,受命留意都城表里动静,发觉蹊跷之处,怕伤及皇上龙体,臣特在此奏本禀明。”

韩蛰点头,“不过旁人对皇上忠心耿耿,倒没见异动。”

方丈和方丈跪在殿内诵了经,和尚们惊魂甫定,忙着清算残局。

不过现在,永昌帝却也在为范家的事头疼。

他虽玩物丧志、昏聩庸碌,拿尾大不掉的节度使无可何如,对关乎性命的禁军仍不敢太松弛。先前田保各式作歹皆死力保护,触及私交禁军将领的事便罪无可恕,可见一斑。

韩蛰抬目,冷沉的目光落向御案,恭敬而冷酷,“臣只是编录呈上,皇上决计。”

他是被韩蛰请出来的。

到得那边,韩蛰先拱手告罪,说他半年交战,锦衣司的事件积存了很多,这几日日夜不断地将几件案道理清楚,特地来御前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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