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没想伤害皇嗣。”甄皇前面色泛白。

令容将金饰一股脑扔进披风里缝着的袋子,随他出去。

永昌帝烦躁极了,肝火往脑袋里直窜,但瞧着跪伏在地的皇后,却又踌躇。

畴前为扳倒田保和范逯, 韩家露了口风,她便顺水推舟,虽被范贵妃风头压得处境艰巨,却也在永昌帝跟前费了很多力量。现在对于范贵妃, 本该是同仇敌忾的事, 只要韩家不闹腾,乱来畴昔,永昌帝必然不敢拿三位相爷如何。

被热茶淋过的手不自发地颤栗,甄皇后当即起家,“皇上明鉴, 臣妾绝没做过如许的事!韩大人身在中枢, 事关皇嗣如许的大事, 怎能轻信宫女信口所言!”

没有回旋善后的余地了,昔日盟友当堂反目,令人措手不及。

甄皇后先前的平静安闲荡然无存,脸上失了赤色,见永昌帝满面怒容,内心突突乱跳,敏捷衡量后,跪在地上。

这些事他当然不知情。

“朕的孩子死了!还说没伤害皇嗣!”

她承认得太快,永昌帝脸上青红交夹,目呲欲裂。

韩蛰仍旧沉肃端然,“臣也知事关严峻,不敢轻信,问出供词后边赶入宫里禀报。皇后感觉她这是诬告之词,不如押过来诘责。”

而永昌帝脾气暴躁,又在痛失爱子的关头,一旦被激愤,做事一定会考虑结果。

玄色披风拖曳在地,帽兜遮住满头青丝,只暴露娇丽面庞,火光下端倪如画。

永昌帝瞪着她,半天赋气愤拍案,“禁足!这半年不准踏出延庆殿半步!贵妃那边的事,不准你过问半句!”

……

谁知杨氏前脚反目, 韩蛰后脚就使出浑身解数,挖出这般供词?

麟德殿内,永昌帝肝火盈胸,瞧见那假仁假义的食盒,一把打翻在地。

走出殿外,殿门前的宫人内监各个凝神屏气,明显是闻声了甄皇后那厉声斥责。他脚步半点不断,暗红色的官服扫过乌沉金砖,徐行从丹陛旁走下。

“那是……”

她特地将皇嗣二字咬重, 脸庞温婉,目光却蓦地锋锐。

锦衣司里,令容在天快亮时,又睡了会儿。

结婚数年,永昌帝这还是头回见她哭,泪水涟涟,仿佛藏着极大的委曲。

永昌帝心中跬怒未消,对着跪伏在跟前的结嫡老婆,没法宣泄。爱妃被害得没了孩子,他难以报仇,又感觉憋屈,乌青着脸快步出了麟德殿,叫上刘英,往北苑打马球泄愤去了。

那样的韩蛰跟凌晨来逼问她时冷厉凶煞的模样截然分歧。

但贵妃盯着东宫的位子,他是晓得的,床榻上哄着他承诺不说,还让范自鸿在禁军肆意妄为,乱结翅膀。

目标既已达成,再留在此处,必将卷入帝后算账的是非里。

这倒勉强还行,起码不会将肮脏姿势露在外人跟前。只是韩蛰的披风广大,帽兜也比她的宽松很多,令容低头理了理衣衫,昂首时帽兜划落,遮住了半张脸,只剩嘴巴鼻子露在外头。

韩蛰瞥了一眼,目光冷嘲。

“唔。”

韩蛰当然不会梳头,锦衣司里虽有女狱卒,却都是手染鲜血惯于握剑的,一定会这个。

甄皇后沉默不语,瞧着永昌帝肝火未消,半晌后才道:“臣妾是为了太子。皇上要惩办臣妾就固然惩罚吧,只求别迁怒太子。”说罢,恭恭敬敬地叩首,以额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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