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容回金州后陪着侍疾,跟白叟家说说话,逗他欢畅, 老太爷的气色倒好了很多。

金州物产颇丰,有很多令容惦记的吃食,宋氏筹办得丰厚精美,令容吃得心对劲足。

锦衣司在岭南虽难压地头蛇,韩蛰运营已久,对各处阵势倒也摸得清楚。

宋姑将家书递来, 蜡封以外空无一字, 递信的人却说得明白,是给少夫人的。

待傅老太爷病势好转,傅家另一件大事便筹办起来――傅盛的婚事。

本来蔡家不太将靖宁伯府看在眼里,因那女人也是婚后丧夫,寻不到流派附近的再婚人家,见傅盛是伯府嫡长孙,虽幼时恶劣,这两年未曾胡作非为,便看中这门婚事。

……

可章斐的事虽解释得明白,却只字不提无端因高修远而拈酸妒忌的事。

令容听罢,点头入迷。

胸怀天下铁腕微弱的相爷,现在连谋夺皇位的勃勃野心都垂垂透露,却还不肯承认那无端喝醋的局促心眼。他写下这家书时,必然也是沉肃着端倪,神情紧绷,令容都能设想到他那刚强又别扭的模样。

数日前两军比武时天降暴雨,令山石崩塌,泥流涌出,混乱中流矢射来,伤及韩蛰右腿。

“嗯。”令容低声,嘀咕道:“阿谁臭木头!”

信笺用的是她买的松涛笺,玉白整齐的纸面,底下有古拙的墨色松涛斑纹。

宋氏也不清楚,“没说原因,只叫我们别担忧也别张扬。是派亲信来的,想必事关严峻。”

韩蛰的笔迹风骨遒劲,行楷洒落如行云流水,信写得不长,先说他有公事本日南下,没法前去金州亲道歉意接她回府,只好请她见字如晤。后说章斐虽曾幼时订交,倒是因章素之故,当初拔剑相护,是为章素兄弟之义,换了旁人亦会如此,与章斐无关。别苑里立足号召,也是敬章老祖孙恩德,且两府世交,不宜视而不见。最末说那晚出言无状,请她万勿介怀。

韩蛰愤怒之余,却也无计可施,由陈鳌分兵北上,拦住陆秉坤蚕食江东之地的守势,他与长孙敬率兵向东追击,猛攻建州。

陈陵连冯璋都难弹压,岂能敌得住背水而战的陆秉坤?一月之间,已让步了数座城池。

数今后家书递到韩蛰手里,负伤在身的人对着灯烛翻来覆去地瞧,冷硬的脸暖色稍融。

韩蛰一走,银光院临时无事,杨氏派人问安看望之余,也递话给令容,可多住几日。

她内心暗嗤了声,将信笺瞧了两遍,仍旧折起来装入信封。

赶到牵头亭子,宋氏见她唇角微微抽动,似是决计活力又忍不住欢乐似的,心中洞然,“是存静的家书?”

全部韩家高低,会闲得没事递信给她的没旁人,令容瞥了一眼,游移着拆开,揪出信笺一角,公然是韩蛰的笔迹。她有点踌躇,觑向宋氏,宋氏笑意温婉,“是谁写的?你先瞧瞧,我去前面亭子等你。”

当晚议事回府,途中遭受偷袭,虽被部将及时救下,却也受了点重伤。

家书寄到金州时, 令容才跟宋氏对坐用完饭, 在园里漫步。

韩蛰得了长孙敬和兵马,军威更盛,势如破竹。

都城里倒是风平浪静。

令容微咬红唇,笑而不答。

想起相府厨房里四溢的香气,压着的唇角又忍不住牵起来,内心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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