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解忧生于书香之家, 虽心术不正,资质却不痴顽, 读书习字都赛过韩瑶, 学东西也算灵透。在相府住了八年, 她常跟着出入高门贵户, 对装点门面的高雅做派格外留意, 加上韩镜爱好泡茶, 这套技艺学得颇齐备。

“少夫人留意!”

她没说过,那唐解忧的话又从何提及?两人当中,必有一人扯谎!

“回禀殿下,是的。”唐解忧态度恭敬顺服。

靖宁伯府无权无势,那傅氏算甚么身份,也敢如此倨傲,说天底下唯她配得上韩蛰?

“快叫郎中!”

令容内心咚咚直跳,劈面就见杨氏仓促走来,“出了甚么事?”

先说韩蛰平素如何冷硬沉厉,再说娶了傅氏后如何疼宠珍惜,步步让步,竟将浑身的脾气尽数收起,将她捧得没法无天。又说傅氏瞧着灵巧和蔼,实则刻薄刻薄,因传闻韩蛰曾跟旁人定过婚事,还贬低那两位无辜丧命的女人,说是她们福薄,不配嫁给韩蛰。还说天底下的女子,除了她,没人配得上韩蛰。

――她并不知行宫中的事,本来是想进几句谗言,给高阳长公主内心埋个嫉恨的火种,将来遇见傅氏后发作难堪,反正与她无关。谁知高阳竟如此暴躁,不过几句话罢了,竟当即要叫傅氏过来?

底下呼喊声乱做一团,令容又惊又气,顾不上看腕间伤痕,转过身扶栏望下去,就见观景台下的空位上围了七八个仆妇丫环,中间躺着二十来岁的少妇。从上面瞧,那少妇的腹部微微隆起,现在身子伸直,双手护在腹部,神采非常痛苦。

她没怀胎生养过,却晓得有身的艰巨,半点草率粗心不得,方才那一摔结健结实,地上既已见了红,又没有可靠的郎中在此,胎儿怕是保不住的,只不知那少妇可否熬畴昔。

“她从小就做派霸道,半点不把性命放在眼里,一贯如此。”

妒意与肝火交杂,想起那日韩蛰半眼都没看她,带着傅氏就走的景象,高阳长公主更是跬怒,蓦地竖眉拍案,“来人!”

茶炉上的水已开端冒热气,唐解忧不肯错失良机,只好主动提起,“提及这位傅氏,也是个短长人物呢。我表哥脾气冷硬,刀尖上滚过来的人,到了她跟前,浑身冷硬竟全都化成了绕指柔。”

“有人滑倒了……”她尚未解释,中间就已有丫环气道:“这谁扔的茶杯,害我家少夫人滑倒!我家少夫人怀着胎儿,如果伤着了可怎生是好!”又是焦急又是不忿,话尾已带了哭音。

酒楼的掌柜亦派了伴计帮手,腾出处所,又找些素平常备的药材,看可否派上用处。

倒很有几分清幽高雅的兴趣。

茶炉下水已沸了,滋滋冒着热气,却没人去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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