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闭关,徐亦山的作息非通例律。
此中一间,是徐亦山的打坐静修处。
草屋的内里不是花草就是树,完整地被绿意所覆盖,以俯瞰的角度,底子就看不到草屋,而草屋的内部,倒是非常讲究,或以石制,或以木制,或木石相间。
此等,皆是不知“法”。
另一间,是书房。
他是小时九岁被教员收为弟子。
这就是只知小而不知大,只是进而不知退,只知得而不知失。
酒香四溢中,徐亦山随便弹了几点酒入湖中,引得诸多小鱼上来争食,半晌前还一片安静的湖中,刹时上演群鱼攒动。
或者不但不好,还很糟糕。
教员当年说,这叫“行”。
如此等等,活动了大抵两三个小时以后,徐亦山会回到静修的草堂,在打坐中度过一个上午。
凌晨而起,绕湖穿谷而行,在灵气充分的水泽草树间,缓缓而又深深地吐故纳新。
如果对全部条幅没有完整的打算和假想,那么纵使每个字都写得细心,写得当真,写得优良,全部条幅,也很有能够不太好。
然后,南北东西,或远或近的,糊口在这片涧谷中的一些鸟类便“飞”向他的掌心,或落于掌心,或悬在他的身前。
偶尔地,他也会伸脱手来。
“凝气大成,不畏寒热。通脉大成,不生疾病。开窍大成,寿延以倍。”
俯仰有度,进退有度。
徐亦山笑吟吟地看着戏,在一壶美酒中,度过了此次闭关的第一个夜晚。
而在这行字中,这一天下午,徐亦山回想着的,是从开端修炼起,一起凝气、通脉、开窍的经历。
若从高空俯瞰,面北背南,崤山恰如一个“人”字。
是心和意的憧憬天下,也是知和行的实际天下。
有能够这个字好,阿谁字不好。
这也是徐亦山的天下。
下午,徐亦山根基都会在书房中度过。
徐亦山随心而写,随便而写。
位于郡城东正街的大院可谓是不折不扣的豪宅,真正万金不换,但若和徐亦山的闭关之地比起来,那就甚么都不是了。
或九个字大小并不分歧,一字大如树,其他八字或如花草,或如鸟雀,或如云水,依托、回旋、装点于那大树间。
如此等等,不堪列举。
结束打坐后,徐亦山会去起居草堂。
修的就是那一笔一划,日积月累。
而“法”以外的“道”,教员当时倒是未曾多言。
从下午到傍晚,徐亦山书了满满的一室,书房的四壁及地板上,全都挂满堆满了这些条幅。
要跳出一个字的视野,而考虑整幅字。
还是从高空俯瞰,这是一个四周环着小山的涧谷。
当太阳即将落山之际,徐亦山收拢了这些条幅,在草堂外小湖边,付之一炬。
一个字,有或多或少的笔划,一笔一划都写好,起不急,收不促,缓疾有度,这叫“修”。
清,澄心定神的清。
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不过此时回想起来,却还是和明天一样。
有能够这个字好,阿谁字也好,但两个字并在一起看,不好。
一幅字,横成行,竖成列,字与字之间,行与行之间,列与列之间,都有讲究。
此中意象、气势,若以水来描述,则或如流水潺潺,或如飞瀑挂川,或如静影沉璧,或如浊浪排空,或如水光潋滟,或如潮起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