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杀沈长缨,这几小我他当然是会防着的。
“我得感激程大人啊,撕了我身上披着的这张皮,这下我可也松了口气了,不然在你面前装善人多累呀!
程啸后槽牙已然发酸:“但你没有证据!你也何如不了我!”
跟着话音落下,她抬起剑尖笃在桌面,鸡翅木的桌子刹时被砸出个洞!
“你想杀我?”他从干枯的喉咙里漫出声音。
“程大人大早晨的拿着这些个漕运上的文书在研讨,莫非不是为了把私吞的官银给送走?”
“对于一个会武功的人来讲,要在这里不有的是体例吗?”长缨站直,搓了搓手指尖的烛油,“不然的话程大人也不会为了杀我而舍得把亲闺女弄出来做钓饵了,不是吗?放心,你现在看到的我,还是活的!”
“你错了,我只是问,可不是逼问。你答不答,我都不会勉强。只不过你若答得好,也许转头我就会让程湄好过点儿。
程啸笑容已经没法保持:“我如何听不懂将军在说甚么?”
“光是这两桩,你就已经得赔上一家人的命了,你说我还要你别的证据做甚?”
……他俄然间胆颤心惊,冯少擎他们究竟去哪儿了?另有她阿谁丫环呢?!
“铛!――”
程啸手指微抖,眼内快速迸射出利光。
长缨嘲笑着将手里剑尖一伸,拍了拍他下巴:“亥时了,你们的船该泊岸了。”
她呲牙冲他笑了一笑。
开端这句话挟着寒气喷在他耳侧,激出他一波接一波的颤抖。
“答得不好,那她了局如何,就得看我的表情了!毕竟我还救过你们一家子的命,你们不但不戴德,反倒一个妄图泼我脏水毁我名声,一个就直接想置我于死地,我若放过你们这对禽兽父女,那天理都不容了不是?!”
程啸定站半晌,咽了口唾液,又活动了一下生硬的脸庞:“将军,如何会在这里?”
程啸心惊肉跳:“你想干甚么?!沈长缨你好大胆,你竟敢挟制小女!”
屋里烛光晖映下,沈长缨抱着长剑靠站在他书桌旁,仿佛早已经在这里等待多时!
方才排闼进内,他身子一抖,立时就定在原处不能转动――
程啸面肌抖个不止:“甚么,甚么船!”
“我就得暴露我心狠手辣凶险暴虐的赋性来让你看看才是啊!不然你如何会晓得你犯的是哪路煞神?!”
程啸喉头发紧,他固然早已经确认沈长璎就是沈璎,但向来没想到抖掉了身上这层皮之下的沈璎竟然如许煞气漫天!
“不然呢?”长缨勾唇,“我不是‘鹰’,莫非你还觉得我是小白兔?”
“当天夜里黑衣人要来暗害我的事你也早就晓得?”
“不杀。”长缨笑着将一只脚抬上他座椅,一手支着膝盖将剑拔出来,将剑刃在他脖子跟前翻来覆去地细看,“杀了你岂不太便宜了你!”
“沈长缨!”程啸被拍得后退了半步,“你甚么意义?难不成还想逼问本官政务?!”
长剑再抬剑,此次直接杵到了他胸口!
“其次谭将军定然会派人来声援,只要他们赶在船开之前把官银拦下,程大人你私吞饷银的罪名又会被坐实。
但传闻他们这两日都在城里闲逛,前两日还在东桥那边与几个旧识喝酒――湖州间隔长兴不远,有旧识倒不料外。
程啸额上汗都出来了,跌坐回椅子上,唾液一口接一口地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