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要他放弃千难万难才闯下的基业,重新回到沛县为一大族翁或小吏,刘邦又是决计不肯的!
陈平陈述兖州各地,有其是沛郡的窜改,言朝中每逢年节都会给刘太公送去赋税酒肉。
“两位都是当世大贤,就别再谦让了。”
连李斯这等见惯大场面的大汉重臣见之,都为之心折!
刘邦借喝酒与吕雉对视了一眼,二人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游移之意。
李斯亦是一愣:“是啊,不是在论茶是在论何物?”
李斯心头思忖着,面上却若无其事的笑着揖手道:“嬴大人竟也与吾王同好?那老朽可要净口以待了!”
“小弟岂敢教贤兄。”
李斯似是未察看到二人的神采,面带遗憾的悄悄放动手中茶盏,感喟道:“可惜了!”
这份职位、气力,已足以将他的机谋天赋开辟到极致!
刘邦则陈述着昔日在砀山大营蒙恬麾下为将时的趣事,还言之凿凿的说曾与汉鼻祖陈守、汉王陈胜殿下并肩作战,唬得不明就里的陈平寂然起敬,连酒都不敢如何喝了。
魏缭轻笑了一声,抚须道:“老夫倒是与李公定见相左,天时难寻、天时可期、水走四方,以一时好坏论成败,未免有失公允。”
说来也是缘分,殿上三人虽分家天南海北,各执一方。
嬴政端起茶盏一看,就见虎魄色的茶汤清澈见底,茶香澹雅而氤氲,光凭这个卖相,便赛过浑浊的烹煮茶汤无数倍。
嬴政大笑着击节赞叹道:“汉王大才!”
“好一个大道至简,好一个苦尽甘来!”
陈平刹时切换出一副打动得热泪盈眶的模样,揖手道:“下官何德何能,能得大将军如此礼遇!”
别问为甚么他有这份儿天赋,天下大乱之前还会屈居亭长之职多年。
那厢的魏缭放下茶盏,眉眼间也有惊奇之意,却未多言。
三人分主客落座后,很快便有仆人送来酒肉。
或地发杀机,毁灭三十万红衣军于疆场。
陈平赶紧揖手:“小弟陈平,拜见刘夫人!”
“大将军,你的靴子……”
刘邦从善如流的给他捧跟:“哦?贤弟有何良策,固然说来,若能见效果,为兄定代麾下弟兄们厚谢贤弟……”
刘邦天然远不是他大要上的这么粗暴。
嬴政双手端起茶汤,遥遥向李斯表示:“李公远道而来,容朕先以茶代酒,为李公拂尘洗尘,请!”
因陈平乃是奥妙出使刘邦,其间并非刘邦的大将军府,而是一间偏僻的民居。
陈平摇了点头,缓缓说道:“贤兄身居高位,手掌二十万兵马,天下局势多少,贤兄定然比小弟更清楚,吾王贤明神武、雄才大略,一统天下、继往开来已是十拿九稳之事,任他承平道与雍州嬴政如何挣扎,也决计挡不住吾王师一统九州之法度……对此,贤兄可有贰言?”
刘邦借喝酒再度看向吕雉。
说话间,便有一群谒者取来炭火、山泉水安设于殿中,烹煮茶汤。
陈平笑着打了一招太极拳,而后拉长了调子说道:“不过……”
合作的风雅向敲定了。
话毕,三人以袖掩面,浅饮茶汤。
嬴政微微虚了虚双眼,旋即澹笑道:“何惜之有?”
“大将军……”
吕雉一开口,刘邦心下便是一松,假装低头思忖的模样,没有开口打岔。
他一边讲解着,一边重新取出一套清净的茶具,再抄起茶刀,谙练的从茶砖上取下少量茶叶,增加到茶壶里,倾倒沸水洗茶、洗盏,而后再添水,泡制茶叶,分倒到三只茶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