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想抱住他,这个设法在脑海里闪过的同时,手和脚已经支出行动。靖南王被这突来的变故惊诧了半晌才回神,嘴角不觉掀起一抹笑,可又感觉这个时候笑不好,只沉声安抚道:“谁也不能预知根绝不测,既然已经产生,为何不肯往好的方面想?”
老太太穿戴暗红色寿字衣裳,坐在软榻上,直笑得捂着肚子。任休兰被儿子折腾地出了一身汗,一只手扶着儿子,一只手忙着拭汗。烨哥儿也不管娘累不累,满屋子的人都笑他,他非要站起来走两步给他们瞧瞧。
到底都是任家的子孙,任老爷又一向悄悄地布施他们一家,现在任休菊和任宝儿沦为孤儿,他不会坐视不管。至于老太太,明显也动了慈悲之心,何况她悔恨的人早已死了,不知好歹的李氏也死了,孩子倒是无辜的,“罢了,快去接返来吧。”
董氏怔怔发楞,好半晌目光才落到老太太身上,只见老太太喟然一叹,问道:“老爷可返来了?”
想到这里,任休月不觉出现一抹笑。
世人只扭头看着老太太,见她神采凝重,只悄悄儿不作声。董氏揣摩半晌,遂道:“你找人问问几位姑爷……”
任休菊只怔怔点头,仿佛灵魂出窍般,让她坐便坐,让她吃便吃。董氏瞧着,不觉悄悄抹了一把泪,又叮咛丫头妈妈们好好奉侍,才出去了。
休竹跳上马车就暴露一个非常明快的笑,一旁的靖南王瞧着略略失神。任休桃奔过来拉着休竹的手,“可算是来了,老太太方才还念叨呢!”
靖南王两步走近,“夫人,你哭了?”
再看看四丫头,现在有了身孕,身材倒是长得圆润,却不爱言语,与姐妹间相处也不熟络。老太太禁不住一叹,朝任休月叮咛,“现在身子尚且不重,还是多多走动为好,别如许一坐就是一整天,倒霉于出产。”
冯清蹙眉,仿佛也不太清楚,只道:“听来人的语气,倒不像甚么大事儿,说是肯定甚么……长辈当时没听清楚,岳丈大人就跟着去了。”
一起唠叨着走到唱戏的处所,刚好最后一出戏结束,筹办开晚餐。周夫人便拉着休竹一起聘请世人移驾去吃晚餐。海夫人自有黄大奶奶伴随,明夫人走在中间,与前面海夫人和黄大奶奶保持必然的间隔。前面跟着赫连奶奶,休竹和周夫人走在最前面。
董氏就看着休竹在内心悄悄一叹。
老太太惊诧半晌才回神,目光浑浊,一脸悲悯,“如何就死了?”
休竹内心也直打鼓,揣摩着是不是真有甚么变故,因为过年时皇后娘娘那场病传闻现在都没好。过年时很多聘请都由靖南王出面回绝了,只怕都城真有甚么变故……“先派人去探听探听吧,如果真有事儿,老爷也会派人返来告诉我们。”
老太太叹口气,目光便落在任休菊身上,见她巴掌大的一张脸上,双眼已经哭得红肿,内里穿戴不知是哪位婆子的石青色衣裳衬得神采愈发惨白,内里的衣裳却多有破处。在妈妈怀里睡去的任宝儿眼角还挂着泪,老太太只觉心中一阵酸楚,不忍多看,别开脸挥手叮咛妈妈带他们下去歇息,又叫人筹办吃食。
任休莲点头:“老太太说得我都记下了,每日里还是在跟前服侍着,反而是婆婆唯恐我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