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九娘又趁人没重视,来找她顽。
因齐芷是新寡的孀妇,卫家人怕她身上的倒霉冲撞鬼神,只叫她远远地在院子里呆着。
“甚么大不好?”
齐芷问:“祭的是厕鬼?鬼物不详,这……”
齐芷叫敏妈去探听,九娘院里的人只是动摇手,一个字都不肯开口。
紫姑是厕神。绑的是白绸带,那祭奠的就不会是紫姑。
紫姑是传说中的司厕之神,又作子姑、厕姑、茅姑、坑姑、坑三女人等。
虽说长嫂如母,但是有父母在的时候,她一个丧夫的嫂子,没有任何资格过问小姑子的余地。
这一天,齐芷按例在屋内看着木鱼发楞,敏妈仓促忙忙地跑过来,神奥秘秘地:“娘子,大不好啦!”
而此中辨别祭拜的是鬼还是神的,就是绑祭奠物品的,是红绸带还是白绸带。
敏妈的圆脸上有些悲伤:“九姑奶奶出事了。”
至于到底产生了甚么,她也不清楚。只是跟着家人一起祭拜,尽管叩首。
齐芷霍地站了起来。
只是看卫家人的神采,她只得闭住嘴不开口。
没有多久,九娘也垂垂不往齐芷这里来了。
接着另设供案,点烛焚香,小儿辈,被号令对之施礼。九娘也被人抱着去了,跌跌撞撞地在跪臭气薰然的厕前,对之顶礼膜拜。
丫环惶恐地看了远处的祭拜一眼,嘘声说:“六少夫人,不是祭紫姑。您看那白绸带。”
传闻有先知之能,能保家宅。是以官方多有上元节祭紫姑的风俗。
红绸祭神,白绸祀鬼。
齐芷晓得一些闽南的民风。闽俗好巫鬼,淫祠遍野。即便是读书人家,也多有供奉一些希奇古怪的鬼神。
九娘摇点头,奉告齐芷,这件怪事产生在家里的时候,她才六岁,只晓得是在厕里发明了一条白绸带,然后百口就大慌大乱起来,仓促忙忙地竖起一个牌位,供奉起一名恶神。
齐芷从小脾气就有冷酷之处,特别不信鬼神之说。但此时也不得不对卫家的这个行动起了疑虑。
她话还没说完,丫环就捂住她的嘴,颤声在她耳边说:“夫人!那是说不得的东西!”
这一天卫家到处洒满了艾草,艾草旁撒了干牛粪。
齐芷想了想,向九娘问起这件事。
这件事并不影响齐芷幽居的糊口,很快一点迷惑的陈迹,就从她的脑筋中淡去了。
卫家如许的家属,为甚么要祭厕鬼?
还是着她挤不出一点滋味的孀妇光阴。
传说中,厕神是利人的,而厕鬼,则是大凶,要杀人的。
府里的每个如厕的厕所,都挂上了前一天的取粪箕,上面缠着白绸带,饰以钗环,簪以花朵,另用银钗一支插箕口,供坑厕侧。
齐芷向卫家的丫环问:“这是祭紫姑?只是明天并不是上元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