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没有出声,任由阿珍为她将披风系好, 才将目光从窗外转回:“但是有事?”
长宁固然没甚么心机做新衣,但想到陆砚和一双后代,还是遴选了色采敞亮的料子。
长宁倚着窗看向内里, 廊檐滴落的雨滴滴滴答答, 灰红色的天空并不压抑,却更多寥寂。
长宁惊奇的看着他,半响后才微微嘟了嘟唇,略带几分委曲道:“你我本就是要存亡与共的伉俪呀,难不成下一世你还想丢开我另寻别人不成?”
长宁心中另有些难为情,她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未见过男女穿戴一样的料子、色彩呢,这般……想到她与陆砚都是一样布料一起出行的场景,只感觉心如撞鹿,跳个不断,脸儿也红了起来。
阿珍一边替她清算, 一边道:“锦记丝织铺的冯娘子来了, 说是店里新出了上好的稠锦, 正合适做春装……”
“不!要谢的!”长宁从他怀中仰开端,当真道:“三郎昔日对我好,可见我何时谢过?此时谢你,是因你三哥才气归家,这桩事,我如何谢都不为过的。”
陆砚眼里的笑意遮也遮不住,上前将单独害臊的长宁搂进怀中,小声道:“阿桐想到甚么,如何这般脸红?”
安葬舒孟骏的第二日, 钱塘府便洋洋洒洒的下起了雨, 一下便是6、七日, 刚盛放的杏花被这场雨打的七零八落, 掉落泥泞, 看起来非常暗澹。
陆砚知她向来在外害臊,也不诘问,只是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无事,阿桐莫要惊忧。”将有些不安的长宁抱进怀中,悄悄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银巧见她脸上如何都按捺不住的笑意,忍不住蹙眉道:“你可收着些吧,娘子家中出了甚么事儿,你莫不是不清楚?”
陆砚握着长宁的手坐在偏厅的上榻上,正在听她说这几日瑜郎和芃儿的事情,许是说到了孩子,长宁身上的郁郁之色消逝了很多,陆砚唇角也带着温和的笑,便是这房中还立着好些丫环,也完整进入不到他们二人之间的温馨氛围中。
银巧没好气的翻了她一眼,道:“你在此等着,我出来通传。”
陆砚揽着她坐下,想了想道:“许是与吏部尚书病伤回籍有关……”
长宁瞅了他一眼,又低头看着放在本身那一堆色彩素雅料子中的银蓝锦缎,微微抿了下唇,道:“那你还让给我做衣衫?难不成我们要穿一样的么?”
陆砚眉头轻皱,点头道:“京北旱情我也有所耳闻,看似严峻,实则很好处理,这几年朝中岁入逐年增加,非常丰足,整修沟渠、布施公众并没有太大题目,且南翎、王谦几位勇将皆扼守京都,并非需求我才行。”
长宁抬头看他,脸上渐渐绽放光辉的笑容,在陆砚密意凝眸中,更加用力的抱紧他,是呢,三生石上刻着的名姓,怎能够只做一世伉俪,总要生生世世才好呢。
长宁转头看他,垂下的唇角悄悄弯了弯,看她露了点笑模样来,陆砚脸上也跟着显出浅淡的笑容。
长宁昂首嗔他一眼,唇角抿住了笑,低低道:“我才不与你说呢。”
陆砚神采一僵,半响后微微点头:“嗯,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