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听话的女儿,陆砚复又看向站在门口的儿子,见他不断的绞动手指,忽而就想到了长宁严峻时的行动,眼里带出一丝笑意,声音也温和几分:“瑜郎可知本身错在哪处?”
“到父母上房该如何?”陆砚将小瑜郎放到门外,皱眉看着他。
长宁将这对父子在门外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固然心中感觉陆砚对儿子过分峻厉,但却也知瑜郎作为嫡宗子将来所要担当的任务,自来宗子便辛苦,瑜郎自是也不能例外。
芃儿靠在父亲怀中,将花捧在胸前,软软道:“船家阿叔方才折下给我的。”
陆砚唇角一点一点弯起,抬手握住她的小手,轻声道:“阿桐归京那日我也曾过夜其间驿馆,也曾在此题壁上和了一首诗……”
陆砚看阿珍将装了水的花瓶拿出去,走上前,一边将袖子微微挽了挽,一边摆手表示阿珍她们退下。
得知要插花,阿珍赶紧接过陆砚手中的花瓶,引兰也进了屋,从收好的针线匣子里拿出一把剪刀,筹办修枝装瓶。
陆砚微微一怔,转头看向长宁:“阿桐在此宿过?”
长宁抚着陆砚的手从马车高低来,看着面前熟谙的处所,不由笑道:“当年入京时,恰逢大雨,我们还曾在此住过一宿呢。”
长宁不由笑开, 握着他的手坐起家,顺势靠近他怀中,轻声道:“那三郎现在便抱抱我吧……”
长宁看着窗外闪过的一片艳粉, 不由翘起了唇角, 道:“水映桃花, 果然是美的紧。”
“三郎,你看这上面另有我当日所做的诗呢……咦,竟然有人与我相和?”
驿馆外的桃花开的浓烈,东风中花瓣飘洒,笑看馆内相依偎的男女,这世上总有些牵绊比你所知的还要早,就如这春来春去,花着花落,一年一年,与六条约老,与君同老……
长宁目光四周找寻,终究落于一处。陆砚悄悄的看着她,过了半响,才将她悄悄揽入怀中,二人久久不言,题壁上的诗词满墙,可只要这两首被所谓缘分相和的诗愈发清楚。
芃儿坐在长宁身边,小脸微微嘟着,非常忧愁的看着长宁,等母亲与哥哥讲完话,才伸着小胳膊,学着大人那般将小手放到长宁的额头,感受了半响,才一脸担忧的叮咛道:“娘亲,不烧了。”
水路行了一半,便转了陆路,南平官道年年整修,便是马行得快些,也并不算非常颠簸,只是毕竟不比水路顺畅,便是紧赶慢赶,入夜时也未能赶入京都城,只能在间隔京都不到半日路程的一个小驿馆临时过夜一晚。
瑜郎站在门外怔怔的看着将门堵得严严实实的父亲,一脸茫然。
长宁笑着摸了摸他的发顶,点头道:“好多了呢,现在见到你与芃儿就更好了。”
长宁点头:“是,那日大雨,马车路上路程慢了很多,到此处时好似也是这个时候。”
长宁看他神采担忧, 握住他的手笑的和顺:“三郎莫要恼我, 当年来江南路过此段水路,我便想着到了春时该有多美, 现在看到了, 便满足了, 余下的路程都听你安排。”
陆砚看了她一眼,又将她在怀中抱了一会儿,才起家将门翻开。
“我也要!”偎在母亲怀中的芃儿也跟着开口,从母亲怀中直起家子,眼巴巴的看着陆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