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挑起眉头,合法发难,却见绝尘抢先一步。那三名官兵还来不及看清楚来者何人,脑袋便搬了家。
如此这般,水到渠成。她就随他走了,也不过问他是谁。
听闻老婆已安然诞子,贰心中自是欣喜,进了门来,瞥见一婆子将婴儿抱给沈千柔喂奶。沈千柔尚在月子中,躺在床上奶孩子,神情宁静平和。得见此景,叶未央仿佛饮下一杯暖酒。
龙不归等人又将随身照顾的干粮留给那群夫役,方策马拜别。
苗十六一眼看出她的心机,道:“一个贤明君首要比一个武功盖世的大侠管用千万倍。且收起你的悲悯情怀,赶路要紧。”
待她沉甜睡去,他拉起老婆手腕贴在脸颊上,身边是熟睡的婴儿。满室和乐融融,窗外秋风飒飒、枝影摇摆。
“青鸾,”叶未央俄然突破沉寂,“从今今后,你自在了。”
“夫人,不如尽快解缆回江南罢。”次日,叶未央发起。
叶未央拆开信后阅后,内力一振,将那信笺化为碎片。
当时的叶未央无妻无妾,流连于章台楚馆,玉带轻衫,迷倒无数痴心女子。兴之所至,他喜反串女角,随口唱一小曲儿。
他走进屋,合上房门,笑道:“没事,我们歇息罢。”
……
“奶奶的,哪个王八羔子活腻了!”他臭骂一句,四下张望。那道上除了搬运夫役和几个督运官兵,便只剩龙、温、苗、冷及四名西夏杀手。冷飞雪因上前扶那白叟和少年郎,并不与龙不归等人站在一处。
官兵五短身材,大腿细弱,足足抵得那孩子腰身,他冲少年腹部狠命一踢,骂道:“贼小子,滚蛋!迟误你军爷办差,有几个脑袋来抵罪!”
他勾唇一笑:“女人如此一说,倒是鄙人害了你了。”
“公子,若没有你,青鸾只会感觉人生没有半分兴趣。”她低头,竟有些感慨。
叶未央心中五味杂陈,目送她拜别,方往沈千柔住处去。
“是去看望她么?”青鸾淡淡道。
“小女人,那里人啊?到这里来做啥,不如陪军爷耍耍?”一官兵将手搭在她肩上,出言轻浮。
沈千柔做了个噤声的行动,表示他莫要吵醒孩子。
话说冷飞雪一行沿淮南东路南下,所过之处,各处皆是乞丐流民。方腊叛逆阵容浩大,迫使朝廷停息“花石纲”,岂料叛逆才被弹压,赵佶又重开“花石纲”,百姓复又掉入油锅,很多南边人往北地流串流亡。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获咎了翁家大少爷,小女子在姑苏城也呆不下去了,公子功德做到底,替小女子另谋前程罢。”她不卑不亢,笑语盈盈。
她凭琴艺与舞艺如愿入了姑苏城一家驰名的乐馆。渐渐才晓得,那些自命狷介的乐工虽明言“卖艺不卖身”,公开里也做些接客的谋生。她终是赶上了巧取豪夺的纨绔后辈,大庭广众之下,迫她就范。叶未央适时脱手得救,直接将那纨绔踢出乐馆,又打伤了几个狗腿。
他别过脸去,竟不知如何接话。
“那里……”他难堪一笑,“实在是,是我父亲修书来讲想我们了,他听闻夫人生了儿子,欢乐得很,催着我们快回姑苏呢。”
叶未央买下“荻花苑”让她居住,今后她便成为他豢养的乐伎。今后她便中了他的毒,对他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