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飞雪谢过面具人,再看白一忠,见他面色紫青,双目充血,浑身伤痕累累,也不知受了多少苦痛。眼眶一热,竟要哭出来。只因陌生人在场,好歹强忍住眼泪,道:“白轩主是不是已经……”
“找别的一个寄主,”面具人道,“我曾有缘与一名苗疆蛊师订交,他教我以笛子吹奏‘催蛊咒’,可将虫蛊引至另一个寄主身上。”
“最后一枚‘款项镖’我是接住了,可也伤了些元气,并不碍事,调度调度就好。”赵洛寒道,“只是你需替我保守这个奥妙,不能让任何人晓得我受伤了。晓得么?”
“那么小冷所说的‘面具人’又是甚么来头?既能冲破层层戍守,单身突入‘富甲山庄’,又能神不知鬼不觉盗取兵器,”龙不归看着从叶庄取回的“孤灯大刀”,迷惑道,“当今武林能做到的怕是寥寥数人矣。”
“邪了门了,传闻一大早就有个死人被挂在城门上,我正要去瞧瞧呢。”
“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温若撇嘴道。
苗十六素以智谋见称,听他紧密推断,世人皆甚为佩服。
“那快快将他体内的虫子引至我身上,”冷飞雪道,“白轩主于我有恩,待我又极好,我是心甘甘心救他的。”
一时,世人都散了,只冷飞雪还不肯走。赵洛寒问她如何了,她低头沮丧道:“担忧白轩主和沈姐姐。”
面具人倒是被她打动,便应了她的要求。他先将白一忠扶起,打通其奇经八脉,而后用匕首在他手腕处划出一道血口儿,又在冷飞雪手腕上划出一样的口儿。他让二人手腕相叠,伤口相互交叉,随即他奏响笛子,一阵呜哭泣咽过后,冷飞雪忽觉手腕奇痒非常,半边身子似浸于寒冰当中,又过半晌,浑身高低炎热非常,骨头里仿佛有万千蚂蚁啃噬,其痛其磨难以名状。她踉跄起家,才走几步,便觉两眼发乌,痛呼一声,栽倒在推车上……
翌日凌晨,冷飞雪深思着偷偷帮赵洛寒找些规复元气的药,因不能轰动轩内弟子,只得跑到轩外找寻。她于药店买了零零总总各色伤药补药,又被掌柜的劝说着买了根老参。她正想回轩参与救援白轩主的打算,忽听药店门口有几个贩子之徒在群情。
“其二,叶钧娶续弦也是个大骗局。我们一向觉得叶家是受害者,实在这统统皆由叶未央一手安排,他引白轩主至后院就是为了制造他殛毙叶夫人的假象。过后他又假做好人,还是与我轩修好。
“其四,‘论道大会’那次,叶未央事前已经晓得那是狙杀白轩主的‘鸿门宴’,特地匿名送信给白青颜,信中定是调拨之言,指责轩主监守自盗,收了金子却不料交出吴钩。故而轩主被白青颜绊住,白轩主和洪护法才会遭人暗害。
“其三,轩主替‘锁月楼’打造的吴钩,也是在逃运途中为叶未央半路所劫。他此举或许有两个目标:一是将神器据为己有,一是用心制造赵氏兵器扰乱江湖的假象。
赵洛寒一行回至江南分舵,连夜参议计划救援白一忠。
“你也传闻了?传闻还是个活的,只剩半口气了。说是那人白头满发,满身血肉恍惚呢!也不知是获咎了哪个阎王祖宗,竟闹得这么个苦楚了局!逛逛走,我也随你一道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