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飞雪一顿脚,跑到赵洛寒面前,道:“轩主,有人欺负小辈!”
二人又换了话题闲谈起来,叶未央正巧来了。他一身乌黑长袍,外罩银红纱衣,手里把玩着一对白玉球,仍然丰神异彩。
“呃。”冷飞雪只得硬着头皮出来了。
“千柔,我听碧儿说,你迩来睡不平稳,故特让人炖了龙眼莲子羹,待会就送来了。”他冲沈千柔道。
冷飞雪虽心有不忿,却也不敢开罪了这位爷,只赔笑道:“庄主高兴就好,没甚么事的话,我先告别了。”
冷飞雪红着脸,正要回嘴,却听阿箩笑道:“温兄弟夙来慷慨,唯对这酒鄙吝得不可。”
“轩主,你少喝点,别喝醉了。”她伸脱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是几啊?”
世人都等着赵洛寒为小冷打圆场,不想赵洛寒始终没发话。
“我会转告轩主的。”她点点头。
满室酒香氤氲开来,冷飞雪一边为赵洛寒添酒,一边偷瞄他罕见脸红。温若曾说,轩主夙来洁身自好,不沾酒色,别说烟花之地,就连酒坊也鲜少去。眼下见他大口喝酒,倒是很有些成绩感。她窃喜不已,嗤嗤笑出声来。
“说说看,谁让你探听的。”赵洛寒道。
“轩主你!你竟然装醉!”她捂着额头惊道。
冷飞雪回至轩中,已近中午。见赵洛寒、龙不归、苗十6、温若、阿箩等人正在大厅议事,像在参议找寻白一忠和“玉真教”余孽之事,正想绕道今后院去。却被温若叫住了:“小冷,出去。”
“吝啬鬼!”冷飞雪嘀咕道。
赵洛寒沉吟半晌:“嗯,会有如许的人。你若赶上,便考虑嫁了。”
“如此说来,沈姐姐便是碰到如许的人了。未央公子的奥妙都奉告她了么?他会有甚么奥妙呢?哦,对了,我那天见他穿戴九天仙女的裙子在台上唱曲儿,这也算是他的小奥妙吧?”她想起的是叶钧娶续弦当日,叶未央扮女装在戏台上的事儿。
赵洛寒见她念及师父,倒是情真意切,便不忍多加责备,便道:“不错,大家心中都有奥妙,你若一一去刺探,岂不败兴?”
“轩主我懂,你和师父一样,内心头都藏着很多奥妙罢。之前师父出门,从不奉告我他去做甚么,每次问他,都说是‘奥妙’。乃至连他姓甚名谁都不肯告之。他有太多太多奥妙了,固然我是他的门徒,他也不肯照实告之。”冷飞雪叹道。
“她……她没说甚么,看起来不像很高兴,但也不像不高兴,只说请我们过府喝喜酒呢。”冷飞雪敷衍道。
“小冷见过未央公子。公子大喜了。”冷飞雪见礼道。
她止住脚步,回身道:“叶老庄主,有何贵干?”决计将那“老”字念得脆生生。
是夜,冷飞雪展转难眠,总觉有酒气满盈在周遭,仿佛另有轩主身上的气味。翻来覆去,不觉已至天明。她一心想着尽快将刺探的成果告之沈千柔,一早便溜往“富甲山庄”了。
“还是阿箩姐姐好!”冷飞雪跑到阿箩身边,殷勤的为她捏肩膀。
“未央八岁那年,内人因病过世。老夫倒想有个仇家,那么此生便不寥寂,好歹有仇恨支撑着度日。可恰好宿命作弄,又该找谁去复仇呢?现在人也老了,血也将近凉了,”叶钧叹道,“还是年青好,热血方刚,大略都愿为情爱而活……这不,未央也要结婚了,不知有了妻房还听不听我这老头子的……”叶钧自顾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