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早煎了药给白轩主送去,却发明他房中空无一人。问了贴身奉侍白轩主的弟子,都说没见过白轩主。我想定是他闷了,出外漫步去了,也许、也许待会就返来了……”冷飞雪越说越小声,偷偷瞄那赵洛寒,但见他神采益发阴沉。
“轩主?”她回神之时忽见赵坐在一旁,也不知来了多久了,他竟也不说话。
“这便是赵家绝顶内功‘云蒸霞蔚’?”“玉真教”几个识货的弟子交头接耳道。
“为何?”她惊道。
“既然轩主眼瞎至此,”沈千柔苦笑一声,“我也没需求在此惹他嫌弃。有人勾搭内奸,残害同门,却遭恭敬推许。有人一片热诚,到头来却落得个‘犯上罪’论处。”
苏天璇早想领教赵氏刀法,现在显是按捺不住,吃紧脱手,意欲先发制人。赵见她已然体味“稳中求变”的出鞭要诀,便使出一招“明月不归沉碧海”,体内真气下沉,更是稳稳铛铛,比她那鞭法更慢。旁人见两人出招迟缓,心下猜疑,正不知葫芦里卖的甚么药,却见赵洛寒提刀几欲静止,但周身真气环抱,让那苏天璇近不了身。
沈千柔听闻此言,更是心寒如冰,干笑三声,道:“你若怕我图谋不轨,我退出‘碧落轩’便是。”她说完,顾不得世人劝止,拂袖拜别。
“如何回事?”赵压下火气,问道。
赵洛寒将头微微一点,眼神却飘向门外。冷飞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但见屋外并无非常,她终究肯定,轩主又在发楞。
“掌门师姐!”吕玉衡一声惊呼,跑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苏天璇。那苏天璇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指向赵洛寒,蓦地放声大笑。笑声凄厉非常,闻者无不恻然。陈天玑勉强支起家体,摇摇摆晃朝苏、吕二人走去,所行之处,血迹斑斑。
温若正想前去助战,却见赵洛寒已将“凤凰饮恨刀”出了鞘,那刀身绯红如血,看得民气惊胆战。都说赵洛寒刀法如神,但有幸亲眼目睹者少之又少,现在,世人皆默契屏息,看他脱手。
冷飞雪一见赵洛寒,便耷拉着脑袋,筹办挨骂。
赵洛寒点头道:“你沈姐姐离轩了。”
苏天璇双目圆睁,秀眉紧蹙,瞪着赵洛寒,口中喃喃道:“你、你……”赵洛寒二话未说,蓦地抽回那“凤凰饮恨刀”――此刀乃洪浩遗物,沾了血珠,益发明丽夺目,仿若泣血凤凰。
“四师弟!”“四师兄!”“玉真教”世人见吴天权倒地身亡,哀思不已。不想,又听得一声短促惨叫,灵噩道人的五门徒易开阳被龙不归锁住咽喉,当场毙命。接连死了二位师兄弟,“玉真教”教徒悲忿之余,更添惊骇,纷繁丢兵弃甲,退到苏天璇等人身后。
“率性也要有个限度。”赵洛寒道,“小黎之事,怎可见怪白轩主?当年,小黎心甘甘心跟从而去,不幸罹难也是未曾预感之事。若要说勾搭内奸,克日你与叶未央过从甚密,我是否也该思疑你勾搭叶家,图谋不轨?”
“沈家妹子,轩主并非针对你,只是事有轻重缓急,现在必将先找到白轩主,再调查背后本相。”龙不归劝道。
赵洛寒一旁看得好笑,又见沈千柔正与小道姑吕玉衡厮斗得短长。这吕玉衡年纪尚轻,是灵噩道人收的小门徒,其善于峨眉刺。她那一双巧手将峨眉刺舞得锋利带风,一刺一挥,招招阴狠,直逼沈千柔命门。沈千柔毫不含混,手中天蚕丝恍若织就一张天罗地网,将对方来袭尽数化解。沈先是到处戍守,逐步化守为攻,以柔克刚,削去峨眉刺凌厉守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