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筹算待赵洛寒的毒伤病愈,再返回中土,现在绝尘的到来让她好生难堪。无法之下,她道:“你们快先起来吧。实不相瞒,这位是我师父,他需留在此地办事,我自是随他一道,你们不必等我,大可先行回西夏。”
赵洛寒的手难堪悬在半空,冷飞雪忙从他怀中摆脱。绝尘面露异色,半晌方道:“部属听闻屋内有呼唤声,怕堂主有伤害,这才赶来……既无事,部属辞职。”拱手阖门,仓促拜别。
冷飞雪忙点头道:“你们先行返回罢,我随后就到。”
“白痴,”他骂道,“都这么大了,还怕做梦。”说着将她揽进怀中,悄悄拍着她的后背。
冷飞雪又对赵洛寒难堪笑道:“他们是西夏皇上派来出使的,好巧我们竟、竟碰上了。”
“呃,当真不消,我另有些事,”她想到赵洛寒还要服用人面花解毒,便道,“措置以后再归去。”
“叨教中间是?”绝尘淡淡道。
他一点头:“一道罢。”
自那日起,冷飞雪跟从赵洛寒修习内功心法和赵家刀法,又得“黄金泉”互助,她武学成就日趋精进。而赵洛寒之毒亦渐渐消弭,加上每日勤修苦练,内力较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知不觉,冷飞雪已在突厥逗留了三个月之久。
“小冷?”他唤道。
当夜,绝尘、元祁二人居住在柴房,赵洛寒如常睡于外屋长凳,冷飞雪则在里屋寝息。至半夜,冷飞雪忽被恶梦吓醒,翻身坐于床上,浑身盗汗直冒,安静半晌,方往外屋找水喝。
这日,她遵循赵洛寒叮咛在屋前练刀法,赵外出采购平常用度。她挥动着他削的木刀,反几次复练习招式,说来也怪,自到异国以后,她俄然开窍普通,难以参透的晦涩刀法竟也能摸出个大抵,再得赵洛寒从旁指导,一起突飞大进。就连赵洛寒也难以置信,频频夸奖于她。她好不对劲,心中惦记取那句“进我家门”,更是卖力练刀。
她转头看了看绝尘,笑道:“他叫绝尘,西夏皇上派他贴身庇护于我。”
她摇点头:“师父怎可挤柴房?要去也是门徒去。”
岂料正当时,绝尘破门而入――
她只觉此人太也张狂,李夏皇族想置他于死地,他却不觉得意,仿佛事不关己。
“郡主,”绝尘道,“皇上交给部属的任务已完成,部属不日便要返回西夏,敢问郡主可愿同往?”
听他一声喊,绝尘二人方入了内来。冷飞雪正要责问,却见绝尘二人扑通跪倒在地,要求她返回西夏。
“你早晓得了?”她迷惑道。
赵洛寒吁了口气,卸下货筐,里头装了些菜粮衣布。他点头道:“不错。”
“呃?”她大惊道,“他们跟踪我们?”
他、他怎会晓得?冷飞雪一愣,公然低估了这老狐狸,但他是何时看出端倪来的?
“你的毒伤全好了?”她喜道。
他点点头,道:“已不碍事了,我随你返西夏,向李笑寒请罪。”
“‘光荣堂’的端方甚么时候变了?”赵洛寒蔑笑一声,“堂主之令也可随便的还价还价?向来不是‘不问启事,说一不二’么?”
冷飞雪眼神乞助赵洛寒,赵但笑不语。
她忙拉着赵洛寒道:“轩主,我都买好了,我们从速归去练功罢!”
她一愣,可李笑寒早已死了啊。她正思忖着是否将此事一五一十的告之,不想他早已躺在长凳上倒头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