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先睡一觉,门徒你看着火。”霍行云说完便合上眼睛,睡将起来。
霍行云并不筹算饶过她,又道:“这些年江湖上传得短长,都说赵洛寒看上霍行云的小门徒,开初我听了,只觉无稽怪诞,怕是些无聊之辈辟谣诽谤。现在看来,倒也不假。你俩若真的在一起,我倒不亏损,只是赵洛寒白白矮了我一辈,呵呵,看他还如何傲慢得起来。”
“好听话的门徒。”他伸手正想摸她的脑袋,不想她脑袋一偏,躲开了。他难堪地收回击,点头一笑,心中叹道,再不是阿谁傻里傻气的小丫头了。
“那是甚么神采?”他道,“就只许你想轩主么?”
那场熊熊烈火将她的师父烧成灰烬,她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她想,彼苍何其仁慈,又何其公允,就如许无声无息耗费了一场世代仇恨。但是,为何她并不欢愉?本来带着一箱黄金,迟疑满志,买凶寻仇,不想走时却带了一罐骨灰。纵是百般感慨、万般唏嘘,也只得轻叹一声:造化弄人。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发明口水流了一地。她羞赧万分,忙起家看看霍行云,发明他还在睡。再一看,却见他面无赤色,睡得深沉,忙用手探了探鼻息――这一探,直接让她瘫坐在地,再有力量爬起。
那霍行云那里另有半点呼吸,那里另有一点体温,已然生硬冰冷,竟是死了。冷飞雪这才反应过来,师父说甚么以内力逼毒,只不过是骗她的。那样霸道的寒毒,怎能等闲逼出体外?她越想越悲伤,抱住霍行云的尸首呜呜大哭起来。这一哭,不知哭了多久,嗓子也哭哑了,再也发不出声来。
她看着如许的霍行云,只觉非常心伤,却不肯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师父将这平生最大的奥妙奉告你了,能不能不再恨师父了?”霍行云看着她,和顺地笑着。
他幽幽道:“女人。”
霍行云又是一声笑,他道:“门徒,你老是想晓得很多,有些事情不是你能碰的。”顿了一顿,岔开话题道:“去寻些柴火来,师父冷。”
“师父!”她大声唤道。
“门徒,今后碰到待你好的人,便嫁了罢,别等赵洛寒了。”他像是在交代甚么,一字一顿道。
“沈家妹子喜好轩主,这个奥妙我早就晓得了。”他的笑容逐步变苦,“她喜好和我谈天,只不过因为我是轩主的亲信罢了。”
霍行云像是听得她叫喊,悠悠醒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