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站着做甚么,还不过来奉侍你主子?”赵佶冲冷飞雪道。
“咦,娘娘们根基都过来了,连皇后都来给过上马威了,怎的单单不见那刘妃?”因温若的干系,冷飞雪特别留意那位名为刘镶的妃子。
“回皇上,奴婢并不懂医术,只不过乡间的娘亲也受哮症所扰,有位云游的老大夫可巧路过我们村庄,他教了奴婢这个别例,逢危急时可用。”她奇妙地扯了个谎。
阿箩打来一盆温水,为青鸾净脸。赵佶摇摇手,让她们退下。
“哈哈,朕恰好钟爱她这不羁的脾气,若朕非天子,也便像她一样,清闲安闲,无牵无挂。”提到“嬛嬛”,赵佶眉眼间尽是宠溺。
赵佶闻得此语,再无半点表情,翻开床帘,大步往东边王贵妃住处去。但见青鸾衣冠不整,香肩半露,已是气得俏脸发红。
冷飞雪立于门外,抚玩东院上空绽放的焰火,心想:这天子每夜寻欢作乐,那里另故意机治国。如此贪玩的天子有甚么好,为何有这么多女人争他?
“她呀,”王贵妃抿嘴一笑,“仍然像个小猴子,整天不见人影。”
“冷飞雪。”她道。
她方疾步上前,听候调派。
冷飞雪与阿箩对视一眼,退出屋去。
次日,青鸾带着冷飞雪往王贵妃处探病。那王贵妃着一身淡紫绸裙,素颜乌发,看起来冷冷僻清,却别有一番“病西施”之韵。青鸾表白来意,呈上事前筹办的补品,那王贵妃笑了笑,道:“mm无需多礼,今后大可不必来存候,实不相瞒,我身子弱,闻不了浓烈胭脂香。”淡淡一句,便暗讽了青鸾盛饰艳抹。
“回皇上,是。”她道。
冷飞雪听到“哮症”,忽地想起《擒拿复生按摩还阳十二经络全图》中有云,少商、商阳二穴与肺气相通,引气下行至三阴交,可上病下治。
赵佶深谙后宫拈酸妒忌之道,自是不想因一名宫女而令两位爱妃心生罅隙,只道:“他日朕再调拨几个机警的使唤给爱妃,可好?”
王贵妃亦是见好就收之人,忙连声谢恩。冷飞雪看得只觉一阵心伤,心中叹道:幸亏我喜好的是赵洛寒,他无三妻四妾,更无三千后宫。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赵佶哈哈一道:“宠辱不惊,风趣,风趣。你叫甚么名字?”
自那以后,赵佶持续三晚临幸青鸾。青美人一时独占恩宠,亦成了后宫娘娘们的眼中钉。芷絮斋的访客也多起来,各色娘娘花枝招展而来,有攀附示好的,有冷嘲热讽的,有来看热烈的。青鸾皆一一对付了。
“如此聪明灵巧的宫女,臣妾也想要呢。”王贵妃歪在天子胸口撒娇道。
“宫女冷飞雪,救主有功,赏银百两。”赵佶搂着王贵妃,公布了一道夸奖令。
“mm的美意本宫心领了……啧,这暗淡天气,看得人有些乏了,mm请自便罢。”王贵妃饮一口香茶,用丝帕悄悄擦拭嘴角,淡淡下了逐客令。
“微臣渎职。”四个髯毛发白的老太医跪了一地。
半夜时分,冷飞雪睡得含混,俄然听得屋外有动静。她推开门,却见那天子赵佶抱着烂醉的青鸾,身后只跟着一个掌灯的寺人。冷飞雪心道:这青鸾真是有体例,竟哄得堂堂天子亲身送归。
是夜,皇上再度移驾“芷絮斋”,青鸾经心打扮半天,最后皇上却去了王贵妃处。东院传来歌乐、欢笑之声,青鸾心中甚是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