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他夙来爱开打趣,冷飞雪自是不活力,只是故作轻松地耸肩一笑。
苗十六道:“听小冷之言,阿箩现在下落不明,怕是早已落在苏天璇手里了。”
是时,又见门外出去一人。纸扇轻衫,行动落拓,恰是苗十六。她心中大喜,恨不得撕了面具,前去和他们相认。
“呵呵,我亲眼看着那女人被八抬大轿抬进了皇宫,还无耻地蹲在宫墙上看他们欢好,*一刻果然值令媛。”温若歪嘴一笑,“今后背剑走江湖,离了汴京悲伤地,四周流落。可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走到那里都一样,那顶绿帽子是永久摘不掉啦。厥后,在洛阳赶上了轩主,一见仍旧,今后便入了轩。”
冷飞雪自小听温若打趣,听他经常提及“眠乡楼、醉雨阁、品红苑”之类的章台楚馆,她甚是猎奇,央着他带本身去见地。赵洛寒还是以多番叱骂于她。总之,玩打趣笑很多年,温如果从未带她来过如许的处所。而她虽经常耳闻温若风骚成性,也不知他究竟有多放浪形骸。
“少年时,偶经‘刘记酒家’,他家的酒,香得让人舍不得走。一个多月都在那酒楼里喝酒,比酒更美的是老板的女儿刘镶,嘿嘿……”他半眯着眼,仿佛看到了酒坊中阳光下那位眼波流转的酒家女。
温若和苗十六面面相觑,双双沉默半晌。苗十六悄悄拂去笔迹,替她满上一杯酒道:“三个大男人在这喝酒有甚么意义,走!”
“嗯,我也只是担忧这个。”她叹了口气。
“龙长老已同灵噩一行沆瀣一气,可还会念及旧情?”苗十六皱眉道,“此人可真是猜不透。‘人皮画匠’杀人夺器,从未失手,竟在他这里翻船。剑是夺了去,可儿却没杀成,这里怕是大有玄机……提及来,阿箩还是他举荐入轩的,但愿他能看在昔日情分上,对阿箩部下包涵。”
“都是江湖少年郎,同是满腹苦衷人,还不一见仍旧?”温若笑道,“如果他为女子,恐怕我俩早就共谱一段江湖嘉话了。”
“与你们别过以后,我同温兄弟自是投奔我义兄方十三。客岁以来,十三兄率众前后攻陷六州五十县,沿途百姓均刻苦于朝廷,皆一呼百应,投身义举。可惜乌合之众终难成气候,年初朝廷派兵包抄杭州,一干义士苦战数月,早已弹尽粮绝,此站以后,节节败退。义兵屡进杭州皆不堪。四月,衢、婺两州接踵失守,十三兄只得率军退守帮源洞。朝廷策动进犯,七万多义士惨烈捐躯。十三兄等三十多弟兄被俘,押送行往汴梁。我与温兄弟幸运逃脱,一起跟着北上,沿途乘机救援,多次差点到手,却老是落败。”苗十六叹道,“厥后,我俩突入都城监狱,奋力救援却只救出了十三兄之子方亳,朝廷闻之大怒,将其他义士奥妙处决。十三兄终是大业未成身先死……我同温兄弟也成了钦犯,临时躲在这里。”
冷飞雪闻言,只叹那方十三平生何其悲壮,也对苗、温二人寂然起敬。温若却轻笑道:“杀死一个狗天子,还会有另一个天子取而代之。谁又晓得这个天子是不是狗呢?”闷哼一声,将杯中酒悉数倒入口中。
“来,兄弟陪你再饮三千杯,醉一场。”苗十六拎起酒壶,抬头便饮。温若抚掌称妙,二人便捧首痛饮起来。
“哎,你傻站着做甚么?”温若朝她招手,“过来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