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灰溜溜跟着赵洛寒一道往里院去,进了厨房,但见锅里还热着饭菜,满是她平素爱吃的菜色。
“白痴,你这么好骗,今后就别出去了,”他笑道,“现在我还能帮你,今后我不在了,你该如何应对?”
“你沈姐姐疼你,特别叮咛做的。”赵洛寒道。
白、洪、温三人便拱手领命。
“哈哈哈!”温若没忍住,笑出声来,“叶钧要你嫁给他?啧啧,轩主没一刀劈死那老头儿?”
白一忠笑着为他满上,正要干杯,往窗外望去,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却见苏天璇单独一人从酒楼下的街道走过。她手撑一把油纸伞,身着一袭白底镶蓝边缝腋宽袖长袍,行动踟躇,似满腹苦衷。
温若见他恼了,便道:“嘿嘿,轩主我谈笑的!这婚姻大事岂容儿戏,再说了,人家小冷一定喜好你呢!她倾慕我风骚俶傥,剑法无双也说不定嘛!她年青貌美,今后还会碰到更萧洒的少年郎,二情面投意合,你侬我侬,便将你这‘长辈’抛在脑后了。”
洪浩叮咛冷飞雪道:“小冷,轩主最疼你,待会你嘴巴甜些,晓得不?”
赵洛寒起家,从白一忠手里接过“孤灯大刀”,道:“白轩主,这刀我便替你临时保管。待你沉冤得雪后,再完璧归赵。”
冷飞雪顿时破涕为笑,端出饭菜,道:“多谢沈姐姐,多谢轩主。”说着便一阵狼吞虎咽,祭起“五脏庙”来。
“啧啧,轩主现在东风对劲马蹄疾,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温若道,“刺探一下,你当真喜好小冷?”
赵洛寒一愣,道:“那你说说看,动了心该如何办?”
“哭甚么,再哭就不给饭吃。”他恐吓道。
赵洛寒并未发话,又听洪浩道:“轩主,本日我们在‘富甲山庄’脱手伤人也是情非得已,那老色……那叶庄主欺人太过,我可不能任由他欺负我们小冷。”说着,向冷飞雪使了个眼色。
赵洛寒见她神情严峻,煞有介事,不由想到:看来她倒有些知己,是个知恩图报的孩子。
冷飞雪一向跪到亥时,晚餐也未曾得吃,又饿又累,一肚子苦水没法倒,便自言自语起来:“师父快来救救我,轩主他嫌弃我,欺负我……糟老头要强娶我,他也不管,他定是想摆脱我这个拖油瓶。”她越说越愤恚,越想越悲伤,最后嘤嘤的哭将起来。
待三人回至“碧落轩”江南分舵,有辈分的弟子均堆积于大厅,赵洛寒正襟端坐,面无神采,沈千柔、温若别离站在他两侧。
“干了!”洪浩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这倒也是,她师父是你部属,是我们的兄弟,当真辈分有别。”温若笑道,“不过,你对小冷的偏疼也过分较着。轩中多少弟子出身不幸,那里见你手把手教的?又那里见你一个个抱在怀里当宝的?切,你若不是动了心,我把脑袋摘下来给你当下酒菜!”
她双腿发麻,好一会儿才站稳,用手不住地揉着膝盖,不时窥看赵洛寒,鬼鬼祟祟,让人哭笑不得。
“娶甚么娶?”赵洛寒酒喝得急了,此时有些上脑,“你常日里喝花酒喝多了,脑筋也跟着犯浑?混账东西!”
冷飞雪一听“不在了”,内心一沉,忙拉住他衣袖,道:“轩主,你是不是嫌我了?师父丢弃我,现在你也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