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飞雪忙挡在她面前道:“母亲且慢,那嫁衣并不在衣橱,我记得将它放在、放在了那边。”她顺手一指,想吸引细封氏走开。
那一刹时,她瞥见一条人影仿佛鬼怪般飘进屋内,转眼“月澜皂绢甲”已入其手。那人身着灰白宽袖罩衫,戴一张鬼面具,浑身满盈肃杀之气。此时现在,她全然健忘本身已易容成谢修雨,没法矜持地以女声喊道:“人皮画匠!”
冷飞雪不知他们事前有何打算,只得点头道:“不错,你再详细说说如何行事,我好理理眉目。”
她摇点头,大抵描述事发颠末。
但见她从他怀中取出“月澜皂绢甲”,幽幽道:“这软甲是轩主送我的,‘人皮画匠’想要,也必须从我手中夺去。我决计不会扳连你。”她将他五花大绑捆好,放进屋内衣橱,从内里上锁。
“姓谢的又在玩甚么花腔?”她嘟囔一声。
“少谷主!”那人惊呼一声。
她开门让他入内。那男人像是谢修雨的亲信,一进屋便阖门低声道:“统统都摆设安妥。部属也
冷飞雪摸着新制的人/皮/面/具,点头道:“里头有动静速来向我回报,切勿随便突入。”她终是狠心杀了一名无辜使女,取其人皮,制成面具,扮作谢修雨的模样。她自知以己之力底子复仇有望,却又不想扳连谢修雨。若他得以诛杀贼人,她要么践诺委身下嫁,要么毁约不嫁,不管哪一样,都是她不肯做的。而一旦谢修雨被强贼所杀,她这辈子又难放心。因而乎,她下定决计见那“人皮画匠”一面,若幸运复仇便是再好不过,若惨死其手,亦可与轩主地府之下相逢。既生不能同衾,死不能同穴,能死在同一人手里,也算此生有缘。
知会谷主和夫人了,他们也已默许我们的打算。就等少谷主一声令下,我们便依计行事了。”
“打算有变,”她极力平复心境,“我有要事需出谷一趟,你与我同去罢。”她并不识得出谷之路,不得不带上他。
“殳儿,你可无碍?这统统也是你一手安排的?”没藏哲秋道。
细封氏便不再过问,四周看了一圈,目光突地落在衣橱上。冷飞雪的心跟着一颤。
门外虽是重重戍守,可她却如惊弓之鸟。忽闻短促拍门声,她吓得翻身坐起,大喝道:“是谁?”
冷飞雪出门号召来一群“光荣堂”死士,悄悄将屋子围了个水泄不通。细封氏让一死士前去床后探个究竟,那死士上前一看――
“你……不是谢修雨。”他声音沙哑,仿若利器划过凹凸石面。
男人道:“遵循原打算,部属先让屋外保卫佯作中毒昏迷,再捏造盗贼破门而入偷走软甲,最后,还得劳烦少谷主演一出‘苦肉计’,佯装重伤垂死。而后,我们请大内四大神医会诊,医治七天七夜方将少谷主救活。而这统统均要让那位冷女人亲眼看到。”
“儿啊,既然那宋人女子不识好歹,你对她也休作沉沦。我走这一趟,是要取走日前送她的嫁衣,那套嫁衣由我阿妈一针一线缝制,但是我们的传家之宝,娘亲会为你将来的老婆好好留着。”说着便走向衣橱要取嫁衣。
冷飞雪一听,愣了半天方才反应过来。甚么漫衍动静、天降拜帖、诱敌中计,皆是引她被骗的战略。谢修雨仍然死性不改,不但想诱骗她结婚,还想将“月澜皂绢甲”据为己有。她想起赵洛寒曾提示本身不要与谢修雨来往,现在完整见地了此人的实在脸孔,她只觉一阵恶寒。又想到本身已骑虎难下,不由浑身冰冷,手心尽是湿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