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不见,你仿佛变了一些。”她耸肩道。
使女奉茶看座,她冷静饮了一杯茶,心中又有些忐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却见李笑寒一袭丁香紫束腰软袍,娉婷而至。尾随厥后的是绝尘。
次日,一具腐臭女尸呈到面前。冷飞雪见那尸首穿戴的熟谙衣料,眼泪刹时夺眶而出。哭了很久,忽听绝尘发话:“照尸身腐臭的环境看,应是三个月前被人以剑割喉致命。”
冷飞雪点头道:“我交代过她,到了西夏便寻个来由让那些金兵返回,进了皇宫怕是要穿帮,毕竟她并未学过变声术。”
她点点头,也不说话。到堆栈与沈傲汇合已至戌时,三人扳谈半晌,便各自回房歇下。
是夜,沈傲一袭夜行衣往皇宫去了。冷飞雪莫名烦躁,坐立不安,一宿未眠。次日凌晨,沈傲返来,一脸绝望。
她仍然沉浸在哀痛中,一时神采恍忽。又见沈傲走将出去,却不知如何向他说出这凶信。
沈傲叹道:“怕是动静泄漏。”
绝尘走近,悄悄拔下簪子,替她好好插上。罢了,方拱手道:“部属超越了。”
冷飞雪一边将簪子往发髻上插,一边道:“但是有动静了?”一焦急,发簪插偏了。
沈傲摸了摸她的脑袋,叹道:“傻女人,你美意救她,怎能怪你?可惜她命薄……”说到此处,哽咽起来,一阵绵长沉默。
“郡主,你看。”绝尘翻身上马,右手悄悄一笼,一只胡蝶落入他掌中。
“西夏的胡蝶。”冷飞雪亦下了马来,对着胡蝶笑了一笑。
她心头一酸,想起了赵洛寒。赵同绝尘实在是一样的,都是服从于人的杀手。他们此生受迫于人,做了太多身不由己的事,定是每时每刻活得不高兴。她又想到,即便不是杀手,像李笑寒、李仁爱、赵嬛嬛如许出世崇高之人,又何曾随心所欲过,仍然是无往不在桎梏中。
她一心惦记取赵嬛嬛,并未在乎,又问:“如何?”
“还是是刀口舔血的糊口,能窜改多少?”他悄悄一笑。
“都怪我!我怎能让她带着那些东西上路?我、我……沈大侠,我对不住你,是我害死了她……”冷飞雪又气又悔,憋得满脸紫青,一下跪倒在尸首面前,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