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洛寒忽沉声叹道:“……我的罪过实罄竹难书。”
“沈姐姐一向也被瞒在鼓里?”冷飞雪心想,这对兄弟倒很相像,都善于坦白。
赵洛寒又道:“自与你在青瓦小舍别离,江湖上以‘人皮画匠’名义而犯的五桩命案则是经我之手。”
叶未央接话道:“开初他父子同心之时,‘人皮画匠’的背后天然只要一股权势支撑。厥后,他父子失和,父亲一派安排有‘人皮画匠’,儿子一派另有‘人皮画匠’。倒还不止策划‘人皮画匠’这般简朴,这两派盘根错节,在江湖上各自有其权势。父亲搀扶了‘玉真教’、‘介入派’,儿子则节制了‘碧落轩’、‘富甲山庄’,搅得全部江湖未有宁日。”
难怪赵洛寒在“青松坡”庇护蔡攸,本来他便是“假叶钧”,是他的“主上”。只是谁曾想到,蔡京蔡攸父子身为当朝大员,竟公开里做如是勾搭。
赵洛寒忽嘲笑道:“你若早听我的话,不要搅和出去,岂会扳连了自家妻儿?”
冷飞雪听罢,心中一阵恶寒,不想本身寻了多年的“人皮画匠”竟是轩主和师父。那当初在辽国杀她的,莫非不是叶未央,倒是赵洛寒?
赵洛寒叹道:“说来确是好笑至极,他父子二人训养诸多杀手,以‘人皮画匠’的项目杀人夺物,并差人将每一件兵器细心画下,先将画卷呈予徽宗,那昏君看上哪件,他父子便呈上哪件,没看中的便归为己有。”
赵、叶对视无言,沉默很久后,赵洛寒方道:“蔡攸。”
赵洛寒看了他一眼,道:“她都晓得了。”
赵洛寒道:“嗯,他父子失和多年。家母曾得恩于他父子,当年他父子二人并未翻脸,我被老主上安排在少主身边,一向替少主理事,垂垂的同老主上联络未几。厥后,他父子反目,各自为政,斗得你死我活,我亦服从于少主,同老主上划开边界。”
叶未央道:“恰是他,他是‘少主’,乃父蔡京便是‘老主上’。”
“本来这便是‘人皮画匠’原委!也过分好笑了些!”冷飞雪语结,差点儿没喷出一口鲜血。委实太扯淡了些,数十年来令江湖闻风丧胆的“人皮画匠”竟有这般不堪而好笑的委曲起因。
“少主比我更早一步到达青鸾住处,接走了千柔。”叶未央叹道,“今后囚禁她,并威胁我替其办事。当时他权势不比乃父,身边亟须人手助其东山复兴。他让我做的事多是盗取和押送奇石珍宝,是以我方才说‘搜刮民脂民膏’。厥后,他又给了我一项差事,命我设法撤除灵噩。我见千柔分娩期近,只得绞尽脑汁替其办事。我将青鸾送入皇宫勾引天子,设想撤除灵噩。可巧,小冷女人你也进了宫来,阴差阳错的助了我一臂之力。”
冷飞雪点点头,当时“碧落轩”人手冷落,她同阿箩、温若、苗十□□人无处可归,狼狈不堪,幸得叶未央佳耦伸手援救。
醒来后却发明本身置身于九年前。运气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遇,他试图弥补宿世的孽。他倾尽尽力保“碧落轩”一众兄弟不死,他留下了冷飞雪的命,带在身边养大,并且一发不成清算的爱上了她。这统统,何其哀思,又何其荣幸。他尽力这么多年,竟仍然难逃宿命,他的兄弟一个一个接踵死去,而他本身直到现在也没有离开“主上”的节制。但幸亏,冷飞雪还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