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冷飞雪携兵器西行后,已过了三月不足。宋靖康二年、金天会五年四月,完颜宗望、完颜宗翰带徽钦二帝、赵氏皇子、皇孙、后妃、帝姬、宫女、大臣三千余人及大量金银珠宝归金。宗翰、宗望二人兵分两路,宗翰一起带钦宗、钦宗后、太子、妃嫔及何栗、孙傅、张叔夜、秦桧等大臣,由郑州渡黄河北去。宗望一起带徽宗及太后、各亲王、皇孙、驸马、帝姬、妃嫔与康王赵构母韦妃、赵构王妃邢氏由滑州渡黄河北去。
“刚小冷偷偷跟你说了些甚么?”温若小声问刘镶。
完颜宗望回至虎帐,完颜宗翰已等他多时,商讨北上之事。一番参议,完颜宗望已是乏累不堪,走进营帐,正欲歇下,却听丫环来报,道是柔福帝姬赵嬛嬛病倒了。
“西夏?”沈傲皱眉。
“她既易容成我,回西夏有甚么题目?”她反诘道,“我让她到了西夏找个处所安设,等我逃出来后再同她汇合。”
念及西夏,她又想起与李笑寒的“三年之约”,不知这几年,赵洛寒和李笑寒如何样了。本身若归去见他了,算是救赵洛寒于水火呢,还是打搅了他?
“她如何了?”他淡淡问道。
而那吹箫操琴的青年不是别人,恰是那龙氏家属双生兄弟龙诉音和龙慕音。目睹人已救到,诸人牵了快马,翻身上马就走。
“千山万水的,特地赶来救我,莫非就只为给我一袋金子?”赵嬛嬛挑眉道,“沈大侠是不幸我这亡国公主,特地来布施的?”
“没想到,他、他……”冷飞雪想到他那炽热的眼眸,心不足悸。转念一想,他倒是至心喜好赵嬛嬛。
“若不喜好我,这一辈子便不要再见面,何必来招惹我?”她持续咄咄逼人。
刘镶见诸人惊奇,遂道:“当日,我与柔福帝姬被关押在金营,小冷女人为了救我们,易容成柔福帝姬,又将柔福帝姬易容成她的模样,遂将帝姬顺利送走了。又则金营里常有女子不堪其辱他杀或不堪折磨病死的,我二人又筹议着适时装成死尸被送出。此打算还未付诸实际,你们却来救援了。”
“战俘跑了!”一时金军炸开了锅,随即浩浩汤汤出动寻人。
刘镶低声道:“许是昨儿夜里受了风寒,今早一向高烧不退,时冷时热的挨了好些时候,才睡下了。”
夜来风疾,他披着狐裘大氅仍觉寒意徒增,挑开帐帘,却见赵嬛嬛昏睡在床上,一袭薄弱被子搭在身上。刘镶坐在床边,也是衣衫薄弱,愈显削瘦伶仃。
丫环道是没有王爷的号令不敢私行做主。
沈傲摇了点头,低声骂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咳,咳!”完颜宗望挥手驱走呛人浓烟,这群饭桶,燃烧驱虫,竟也能闹得半个寺院着火。
“待会军医就来了,让他开几副药罢。”他道。
完颜宗望忙命兵士燃火驱虫,命军医撒雄黄祛毒,一时乱作一团。赵嬛嬛、刘镶亦被轰动,赵嬛嬛拉着刘镶退到一处高地。忽地听得一人唤道:“镶儿。”
入夜,金兵命宗室女歌舞扫兴,诸人按例喝酒作乐。忽听寺外飘来一阵婉转箫声,间或异化琴音,完颜宗望警悟道:“出去瞧瞧。”一队金兵遂外出检察,却见两名孪生青年一吹箫一操琴,相背而立。
沈傲游移很久,终是叹了口气:“我、我……”想说的话却迟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