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场的江湖人士恍然大悟,皆暗自推断,定是这丫头趁乱取了箱中的宝刀,赵洛寒方喝令她“滚过来”。
“严峻甚么,好久不见了,陪我小酌数杯。”李笑寒拉起冷飞雪手臂,也不管旁人,独自往船上去。走了几步,又回身冲赵洛寒道:“洛儿和你的朋友一道来罢,另有这位大侠。”她又聘请赵洛寒、叶未央和沈傲三人。
冷飞雪一愣,听这声音,此人清楚是女子。更奇的是,此人声音甚为熟谙,倒是在那里听过呢?
那黑衣女子幽幽道:“你喜她年青,是么?”
沈傲眯眼道:“替你报了血海深仇,不好么?”
但见那女人旋身跃起,半空中拔刀劈下,内力虽平平无奇,刀法却玄奥莫测,数招便破去三五大汉的围攻。
赵洛寒摇点头,心中倒是没底。彼时幼年浮滑,开初服从行事,冒充靠近李笑寒,逐步却不知究竟几分真情,几分冒充,几分是假戏真做……他吁了口气,却见李、冷二人已经上了船。
叶未央挑了挑眉,嘲笑道:“且等上一等。”
世人终是摆脱宋兵,护送蔡京又往南奔了数十里。赵洛寒盘点人头,连他在内,只剩二十人。一行人进步警戒,商讨改走水路,遂快马加鞭赶至四周的船埠。才至船埠,却见黑压压一片人堵住来路,方知中伏。
“啊!”一声短促痛呼吸引了世人目光。
冷飞雪见那黑衣堂主身后尾跟着一人,恰是绝尘。却不知这“堂主”究竟何人。
“咦,那女娃手里的刀好生面善,该不会是‘幽冥刀’?”“崆峒派”掌门包一泽忽叹道。
赵洛寒握住她的手,柔声道:“白痴,怕甚么。”
一帮乌合而来的江湖人士皆为神兵,现在目睹着蔡京私藏的三把兵器落入赵洛寒之手,缠打者似变得非常温馨,皆分神看向赵洛寒与那女人。而朝廷军队自是按兵不动,预备坐收渔翁之利。那女人神采渐次绯红,本来只要十余步的间隔,在众目睽睽下却变得万分冗长。她兀自捏紧手中刀,低头行路。
蔡京的马车俄然一晃,车帘被翻开――从中走下一人。此人一手持剑,一手拎着血肉恍惚的人头,正冲着世人笑得光辉非常。
赵洛寒得空理睬她,轻声对叶未央道:“一会你带她走。”
赵洛寒微微蹙眉,合法脱手,却听身边蔡京低声道:“趁乱护送老夫分开。”
正想着,忽听车外一声短促闷哼,她翻开车帘一看,却见赵洛寒以一敌百,应对夹攻,后背未愈的旧伤口似是被利器所刺,现在正汩汩涌血,染得衣料鲜红。她心中一急,跃上马车,拔出“幽冥刀”,护在赵洛寒背后。
叶未央见他神采有异,正兀自纳罕,又听那黑衣女子道:“汉人有一句诗: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赵公子新人胜旧人,恰是东风对劲时。”
冷飞雪愣了愣,道:“不,我要助轩主一臂之力。”
沈傲将人头丢弃在地,嘲笑一声:“鄙人藏身马车坐位底下,闻够了老奸贼的脚臭屁臭,可再受不了,割了他狗头倒是平静很多。”
循声而去,却见一明眸皓齿的女人站在一堆尸身背面,褥裙上血迹斑斑。原是先前叶未央出镖伤人,死者鲜血溅了她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