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飞雪道:“公主莫要起火,我承诺你三年不见他便是。”叹了口气,又对赵洛寒道:“轩主,是你亏欠了她,终是要还的。我还年青,不过三年罢了,等得起。”说完咧嘴一笑,竟是死别时的强颜欢乐。
李笑寒深深看了一眼赵洛寒,但听赵幽幽道:“是行云做的,主上命他灭口。这些年来,行云一向留守西夏,是为监督没藏氏。”
此言一出,赵洛寒抽脱手臂,决计同她拉开间隔,正想说甚么,却听冷飞雪朗声道:“有借有还么?”
赵洛寒淡淡道:“赵某劝公主一句,强求无益。”
话已至此,倒是承认他同蔡氏父子是一伙的了。沈傲闻言,只轻视一笑:“赵轩主何必急于挑明本身同那对狗父子的干系?”
沈傲笑道:“各位可否稍后再措置私事,请先结清了鄙人的赏金罢。”
冷飞雪正要绕过赵洛寒上前,却被赵抓停止段,一把护在身边。又听赵洛寒道:“此生我欠你太多,亦知你不肯等闲谅解,可此事毕竟与旁人无干。”顿了顿,寂然道:“无妨痛快点,你究竟想如何?”
“阿谁不是我。”赵洛寒忽道。
赵洛寒深深看了她一眼,踌躇半晌才闷声喝酒。冷飞雪低着头,呷了一口酒,只觉苦涩烧喉。
“你、你也是西夏人?”冷飞雪惊道。
李笑寒并不看他,却对冷飞雪道:“听嵬眻国师道,郡主曾往‘大食国’寻人,不想你寻的便是洛儿。厥后皇兄设想缉拿洛儿,却被他再次脱身,而你受命往皇陵守孝,而后赴金国和亲。呵,现在的郡主早已是大金王妃,怎可背信弃义,同宋人交好?为免金人借端向我大夏发难,我等奉皇兄之命,送郡主返金。”
“行你个白痴。”赵洛寒暗骂一声。
“也行。”李笑寒承诺得甚是利落。她侧身拉过赵洛寒的手臂,道:“我不逼迫你往金国,你却要承诺一个前提。”
“洛儿仿佛不肯意?”李笑寒笑道。
“厥后你却同柔福帝姬救了我?”冷飞雪讪讪道。
沈傲道:“我便是唃厮罗家属仅存之血脉。”
沈傲不推不让,接过赏金,起家便要告别。走时忽道:“蔡氏父子臭名昭著,蔡京死不敷惜,其子蔡攸却仍在逃。鄙人无妨卖个口乖,蔡攸现在正图谋叛逃岭南,想必‘光荣堂’对此有兴趣。”
那么三年时候,倒是让相互沉着,或该赎罪,或该内省。三年以后,究竟是有借有还,还是有借无还,谁又晓得呢?冷飞雪叹了口气,悄悄红了眼角。
“你我算同命相怜,”沈傲苦笑一声,“父亲死的那年我十二岁,我住在‘千愁谷’的那段日子,却也见过你的……”言及此处,他却再说不下去,看定冷飞雪,噤声很久。
画舫内一设器具应有尽有,数名素衣使女端上应季果蔬、酒壶酒盏,摆开案桌宴请来客。李笑寒居主位,左手旁立着绝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