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宗望“嗯”了一声。
穆灵竹道：“提及来倒有些故典了，我亦是听我师叔祖黄玄提起过。他道江湖中原有一精通岐黄之术的门派，名曰‘药师门’。该派开山祖师乃初唐年间于武夷山清修的大和尚惠初，历经几代，‘药师门’弟子终因对药理观点分歧，逐步分化成两派，一派专攻解毒，一派沉浸制毒。两派弟子为争药门至尊而不依不饶，时有挑衅打斗，终究两班人马分道扬镳，各立流派，一云‘善药门’，一云‘恶药门’，今后互不承认曾为一脉，亦老死不相来往。老头子正属‘善药门’某一分支，兼又习了‘杏林谷’之医术，平生所学颇杂，目光也不至短浅。可惜始终无缘见地‘恶药门’传世名篇《千毒集》。相传此书记录了上千种无药可解之毒，并详细描述香花栽种之法，□□研制之法，可谓一部药毒圣典，亦是一部骇人□□。你等若能将此书找来予我，便抵了老头子的诊金罢。”
冷飞雪不知他所指何人，正欲发问，却听叶未央道：“三日前还在东京。”
一时冷飞雪痛得龇牙咧嘴，汗流浃背，约摸持续了半个时候，忽见她双目滴下浊黑液体。完颜宗望拿帕子为其擦拭，却见她已然痛昏畴昔。
完颜宗望忽道：“别人在那边？”
二人遂运功为她打通经脉。
“莫要分神。”耳畔忽响起人声，像是完颜宗望，又像是赵洛寒……她糊里胡涂，如入幻景。不知过了多久，她方渐次腐败过来。
穆灵竹并未答复，只挥了挥手，沈千柔晓得师父脾气，忙抱起孩子，又以眼神表示叶未央避退。完颜宗望亦往门外去，却被穆灵竹叫住：“你且留下。”他闻言折返，立在一旁，服从调派。
“昔日赵洛寒所中之毒老头子闻所未闻，而本日这小女娃中的又是传说中的‘眼儿媚’，此剧毒亦是罕见之至。这人间究竟是谁会用这般金贵的□□？不管是谁，老头子大胆猜测，失传好久的《千毒集》就在此人手中。”穆灵竹道。
但见穆灵竹从身后褴褛行囊中取出一个暗纹匣子翻开，里头是一套银针。沈千柔小时曾得其点拨，学了些施针、用药的技能，虽只得了外相，却能安身江湖，混个“女大夫”的名头，穆灵竹的本领自是可见一斑。
“老头子乏了，分歧你们这群小娃娃废话了。记好了，《千毒集》。”穆灵竹背起行囊，哼着小调儿，独自往门外去。
她愣了一愣，摸了摸罩在眼上的布料，傻傻道：“不瞎了？”
完颜宗望点点头，取了洁净帕子来。
沈千柔叮咛道：“路上谨慎。”
叶卓飞甚是聪明，见冷飞雪眼睛看不见，便牵着她坐下。
“师父，小冷甚么时候能醒来？”这是沈千柔的声音。
“呃，”完颜宗望俄然打断她的话，“你且坐着歇歇，穆先生请随我往前厅一叙。”
沈千柔笑骂道：“傻丫头，想瞎也再不能够了！”
“你欲以重金向赵洛寒买兵器？”叶未央反诘道。
完颜宗望一旁冷静旁观，并不出声。
冷飞雪心想，穆先生定是要赵洛寒打造兵器，可现在他在那边尚不晓得，还谈甚么前提？更何况，她并不想再接管赵洛寒的恩德。转念又想，一向没得机遇问完颜宗望，他是否同赵洛寒暗中打过交道，赵才得知本身现在身在汴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