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忽中,见那赵洛寒推开房门,身着新月色便服,头发束起,手握“刈泪刀”。
“是你?你如何来了?”她大惊,从竹椅上翻身坐起。这才发明,完颜宗望作宋人打扮。
她并未言谢,只站着入迷。
“呵呵呵,主上,部属幸不辱命。”那管家抬头大笑数声,霍然起家,撞死在乱石当中。
“还不快些滚出来。”完颜宗望横眉斥道。
那人畏畏缩缩的走将出来,跪在地上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他笑道:“本王驰念夫人,自来寻你了。”
她点头:“带我分开这里。”
他笑了一笑:“夫人的下落自是比甚么都首要。”
完颜宗望笑道:“行,一会儿本王让部下清算了一道去。”
“轩主,早。”她笑了一笑,晨风将其垂肩长发吹起,拂过脸颊。
“带我逃离大宋,哪怕去突厥、大食,随便甚么处所都可。”她眼眶渐湿,连带声音也哽咽起来。
“他是这里的管家,并不会武功,平时大班些用度杂物的,你难堪他做甚么?”冷飞雪劝道。
她表情不赖,躺在竹椅上闭目合神晒太阳,竟睡了个囫囵觉。一睁眼,却发明一张男人的脸。她揉了揉眼睛,愣了半晌方才看清,来者倒是金人完颜宗望。
一人上前扶她手臂,她晓得那是完颜宗望。
凌晨时分,冷飞雪站在青瓦小舍内张望四下,但见屋外栽有富强大树,抵挡了很多阳光,全部院落显得清幽阴沉。院内有几株芙蓉树,可惜花期已过,花木残落。她见一群保卫走过,便打了个号召,并无一人回应。
“啊!”她忍不住唤出声来。完颜宗瞥见她双目黑肿,其形可怖,像是中毒。
“我来到这江南之地,刚巧获得动静,方知你身陷此地。”他道,“原觉得你大仇得报,乐不思蜀了,没想到竟是受制于人,行动不便。”
画中鲜明站着一只孔雀,翠羽斑斓,气度不凡。作画者用色精彩,更以大量金粉装点,将那一身孔雀翎形貌得惟妙惟肖。四周更辅以大朵牡丹,似有暗香夺画而出。日光之下,她看得目不转睛,不由以手抚触画作,兼以赞不断口。
她正要接过那画,忽见画卷平空着火,那火光激烈刺目,她忙侧身闭目。完颜宗望一把将那管家推开,喝道:“你耍甚么把戏?”
他并不言语,只牵住她的手,二人并肩走了几步。
“行,那我们走罢。”他拉住她的手臂就往外走。
冷飞雪以手臂遮捂双目,于地上翻滚,显是痛不欲生。
“你的画呢?”模糊是赵洛寒的声音。
“谁传的动静?”她奇道,“另则,你为何来姑苏?”
赵洛寒冲她略一点头,走近道:“小冷,我和白轩主有事分开几日。你莫要偷懒,须得勤练剑法,待我返来验你。”
说完仓促跑进一间屋子,过了半晌又跑出来,怀里揣了一卷画轴。
自此以后,再无外人进过青瓦小舍。叶钧未曾来过,叶未央、沈千柔、沈傲皆未曾来过,赵洛寒受伤后被送出小舍,更是杳无消息。唯有一拨拨的保卫,整日整夜浪荡巡查、谨防死守,断了她逃脱之念。
她点头道:“我要在这儿……”本想说等人,但心中苦笑一声,赵洛寒是生是死尚未可知,即便他活着,以二人现在的干系,怕是再见也没有任何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