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洛寒抿了抿唇,点头。
他终究信赖,“天下第一刀”赵洛寒已然死亡。
不想,门别传来动静,兵器出鞘,铮然作响。
赵洛寒略一点头,摸索道:“今儿但是和叶家商讨缔盟?”
待诸人散去,他独自往居处“竹香居”去。却巧遇见轩中几个女弟子折了几束梅花走来,女弟子们见了他,皆脸一红,躬身施礼。
女弟子们甚少见他如此严厉,觉得贰表情不善,皆垂手退下,再不敢靠近。
他闭上眼,三支“判官笔”插入他的心脏。鲜血流了一地,浓烈腥气刹时在破庙伸展。
“美色当前,赵轩主不闻不问,倒盯着我瞧起来了。”那公子哥儿勾唇轻笑,狭长眼睛微微上扬,倒有几分不逊女子的妖娆。
郊野。一座烧毁古庙沉默卧于乱石堆里。半夜已过,四下阒寂,头上明月白净如水。透过窗洞穴,但见庙内光影摇摆,显是有人生了火。偶有零散人声飘出,和着北风哭泣,徒增诡异。
“脱手吗?”白一忠低声道。
“是么。”赵洛寒目光瞟向白一忠。
他环顾四下,面前垂垂闪现前活力象。这一派烟花繁华地刹时化作修罗场,厮杀尖叫,剑影刀光,满地横尸,血流成河……当年,“碧落轩”冒充约谈联盟,实则安排轩内弟子乘机伏击。以赵洛寒的咳嗽声为令,一声亮兵器,二声脱手。两派弟子当场火拼,千余妙手毙命。白一忠和洪浩亦在此役间断送英魂。
“酒意上头,不如他日再谈。”赵洛寒揉了揉晴明穴。
说完,摇开一把描金小扇,半遮着脸,也不顾四下里皆是眼线,兀自哼唱起北里歌姬常唱的小调来。庄内弟子抬来肩舆,掀帘请他上轿,他回身冲赵洛寒挑眉笑了一笑,而后哈腰入轿。
赵洛寒神采一僵。政和元年,恰是九年前。这一年,“碧落轩”确是和“富甲山庄”谈联盟的……一个动机闪过脑际:莫非本身不是死了,倒是回到了畴昔?
他摇手表示她且停止,湛黑的眼眸看向劈面的公子哥儿——锦衣华服,墨发高束,薄唇紧抿,好不姣美。
数步之遥,站了一人。那人头戴骷髅面具,手握“判官笔”,身形一摇,一支判官笔幻作三支。面具人二话不说,朝墨衣男人袭来,三支“判官笔”破风猛刺——男人已是穷途末路,也不做抵挡,微微闭眼,吐出一口淤血。
“在等人么?”她淡淡道。
一冰肌玉骨、身姿袅娜的少女立于梅树下,冲他蹙眉娇嗔。恰是那“婢女居”的仆人沈千柔。
那公子哥儿也从楚馆内走出,如有所思的盯着赵洛寒半晌。赵洛寒心底天然了然对方之意,却假装不知,淡淡道:“叶少庄主,‘碧落轩’确有诚意与贵庄联盟,只是本日赵某多喝了几杯,不如延期再议。”
“轩主,我们这是真要缔盟?”白一忠迷惑道,“原打算不是将他们一锅端了?怎又临时改了主张?”
歌姬哈腰赔笑,替赵洛寒满上一盅酒,纤手捧杯,送至他唇边。他拧眉推开,瓷杯落地,收回一声脆响。他轻咳一声,冲那歌姬摆手,表示她退下。
楚馆以外,云集了江湖中各门各派的探子眼线,现在见赵洛寒单身一人出来,皆倒吸一口冷气。
赵洛寒回身往楼下去,他手中并无兵刃,执锐披坚的死士却面露惧色。跟着他徐行下楼,一干死士不由自主的今后退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