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红的像火,蓝的如天,紫的如花的鹦鹉群,如一张庞大的嘴巴,吃进麋集的枪弹后,吐出几根油彩的羽毛,跟着鼓励的强大气流飘起落下。
冲锋枪的射击,不但没吓退鸟群,反而使它们感觉我们衰弱,啄食企图,像听到裁判鸣哨的起跑健将,一下倾斜到了船面上。
鹦鹉群的数量很大,木板上的晒肉,像草原上受着蝗灾的嫩草,只要稠密躁乱的黑影扑下起来,木板便坑坑凿凿,鳄肉全无。
女人们经我这么一喊,才回过神来,感到一丝惊骇。“不会的,是金刚鹦鹉,我有豢养过呢,它们只吃生果和坚果,不会伤人。”
这类哄抢的速率和范围,不是靠三把冲锋枪能压抑住的。
“池春,你们快低下头,庇护好眼睛,鹦鹉群是来啄食晒肉的,从速搬抬木板,挽救我们的食品。”张大嘴巴的喊声里,鸟群浓厚的羽毛气味儿,直灌得人丁鼻堵塞,胸口发闷。
“哒哒嗒,哒哒嗒……”一边斜向上狠恶开枪,阻击鹦鹉群的掠取守势,一边用剽悍的身子,讳饰着芦雅和伊凉,朝舱门方向靠近。
“啊。”一个金发女人,竟然用木杆够捅头顶的金刚鹦鹉,被鸟挤下来的分泌物,滴在暴露的胸沟,那滩热乎乎的黏液,顺着丰乳的陡势,快速滑向更加诱人的小腹。
有几只鹦鹉,落在我和伊凉、芦雅身边的炮台,两个女孩吓得忙抱住我腰肢,瑟瑟颤栗。待到我看清楚,也不由出现一身鸡皮疙瘩。
池春的话,未使我焦心的心放松些,跟着和大船的靠近,耳边充满的尖叫,和头顶被无数小翅膀扇动起的气流,更使我感觉说不出奇特。
每只金刚鹦鹉,个头实在不小,身粗如肉鸽,尾长像喜鹊,那镰刀状的大喙,可轻松嗑碎坚固的核桃,和鹞鹰极其类似。它们的营巢,多数在河岸的洞窟,不去林子里叼啄果肉和种子,却包抄大船上空,非常尖叫着回旋,令我一时也费解的很。
女人的尖叫声,更加高调和混乱,谁都没有想到,这些斑斓素食的鸟群,像假装成艳女的巫妖,俄然透露了险恶的目标 抢吃晒肉。
“哒哒嗒,哒哒嗒。”火星飞溅,弹壳蹦豆似的落在船面。二十四发枪弹,仿佛不是射进,而是被庞大的黏稠液浆接收。枪响的声音,也像修建工地落下的一颗石子,被混乱刺耳的鸟鸣缓慢袒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