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化田嘲笑道:“就算是扬州府尹在此,也得跪下说个‘请’字,你不过是二十年前的阁老,现在不过是一个无官无职的村落老叟,也敢问张口我要根据?”伸手随便一指四周手持弓箭将他们团团围住的仆人:“就凭你调这些来路不明的武人,将我围住,我便能够先问你个企图不轨。”

那参将大脸臊得通红,恼羞成怒道:“你这小白脸是谁?敢管本将军的事!”

顾少棠杏眼含威,道:“身为镇守一方的将军,奉承个告老的官僚,不吝变更朝廷的兵马做奴婢保镳之用,还骚扰百姓,我问你,你可对得起你这身铠甲吗?”

章骢诚心点头:“恰是。”

章骢的额角有丝丝的盗汗渗了出来:“老朽鲁莽,但为防有人冒充厂卫,招摇撞骗惹事生非,污了朝廷和西厂的名声,还是请厂公多多包涵。”

“你过来,”顾少棠对雨化田眨了眨眼睛。

杏眼目光灼灼,直瞪章骢:“你与靖隆当铺劫案到底有何干系?”

一时山林沉寂,唯闻虫鸣。

过了半晌,生硬跪着的章骢这才咽了下口水,低声道:“老朽有罪,是犬子出世后,一向夜惊而啼肥胖多病,找了驰名的方士看过生辰属相,说是天生贵命,反而魂根不牢,若无有灵气的贵重法物压身镇魂,只怕难以活过周岁,”

顾少棠斜眼相睨,雨大人已经规复了西厂之主高高在上,但他脸上另有一绺鲶鱼胡子还是没扯洁净,配着厂公大人招牌式的冷峻桀骜的神采,很有些风趣,有点想笑,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风里刀笑道:“是,鹰帮帮规森严,帮主您侠义本质,不过我说的可不是他家眷,而是灵台山的那伙匪贼。”

章骢捻须点头:“甚么靖隆当铺,老夫全然不知。”

另有,雨厂公暴虐如修罗恶鬼的手腕,。

章骢道:“是扬州灵台山中匪首,叫做黄面判官,韩冥。”

顾少棠横他一眼,道:“他的小妾儿子?我们做匪贼时都不对妇孺脱手,现在更不成”

不但章骢和府中保护都愣住了,连风里刀和雨化田都是一脸惊奇。

提起铜雀台,顾少棠有些微的不安闲,悄悄踢着下脚下圆溜溜的山石,踌躇半晌,道:“也好,我们先去灵台山一趟。”

章骢又“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就快声泪俱下了:“厂公明察,绝无此事。”

顾少棠眉头皱的更深:“这‘浑沌阁老’真是蒸不熟,煮不烂,吃不下的一个大费事。”

对峙了半晌,只听得院外马蹄声越来越响,另有无数火把的光芒,将四周的黑夜都映成了暗红,竟是有不下千人的模样。

“章阁老在朝中多年,位极人臣,老了老了,如何连点端方都不懂呢?”雨化田语气很轻,却又重逾千斤。

说到此处更是语气艰巨:“老朽福薄,到了古稀之年,才得此伶仃的薄弱骨肉,不免爱逾性命,出重金四周找寻可保安然的法器,都是一无所获,此时才听远亲说靖隆当中有个过往客商令媛典当了个商周的陨玉,似有神力,老朽爱子心切,就借来一试,公然佩了此玉,小儿整夜安眠,也日渐安康,不想好景不长,远亲收到那典当的客商来信,不日路过扬州,筹算赎回,老朽一时起了贪婪,这才联络了山匪,让他们假作掳掠靖隆当铺,以后让远亲去扬州府衙报案被抢,丧失了当物,就不必再了偿那玉,可保我儿安然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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