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棠,你下来!” 雨化田的声音俄然从舱中传来。
说话间雨化田也走了上来,一见船面上景象,凤眸寒光一闪,醉雨剑已然出鞘,飞刃飒飒飞旋,在大雨中如同两朵水做的莲花。
顾少棠道:“你是说,这条船就是那鲵人的老巢?”
雨化田举目四望,看着这些平常座椅物事,如有所思。
顾少棠长舒了口气,顺着台阶走了下来:“我还是不明白,如何会俄然有个未成型的鲵人呈现在这个船上?”心中打了个突,纤秀的手指颤巍巍搭上了别的一个一模一样的木桶,那桶中的东西仿佛感遭到了伤害,爆裂的挣动起来,仿佛要摆脱而出,“不是一个,这些木桶每一个当中,都有一个鲵人,对不对?”
便在此时,却听得风里刀的声音从船面上传来:“你们这帮王八蛋,竟然敢放毒烟!”
顾少棠跟他相处已久,一听就觉他声音不对,从速跟着走下,一股浓烈的血腥气顿时冲进了她的鼻孔,呛得她眼泪直流,好不轻易展开眼睛,却见这里没有半分光芒,雨化田手里举着火折子,火光照着狭小的船舱,两边别离立着十几个一人高的大木桶,上边都是血迹班驳。
风里刀累得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大抵是被吓到,躲到船舱里了。”
风里刀挑眉道:“方才在舱底,就闻声这几个老东西在船舷转来转去,不知搞甚么鬼,我不放心就看一眼,成果瞥见他们弄了甚么东西点着了要扔进舱里。”
“如何回事?”顾少棠问道。
俄然之间,有一个不平常的声响传入了她的耳朵:“你们闻声甚么声音了吗?”
雨化田点点头,趁便把她的手悄悄抓住,道:“不要乱碰,里边的雄鲵血液烈如强酸,非常伤害。”
顾少棠不成置信的看身边的风里刀:“有这类买卖吗?”
风里刀笑道:“又不是太上老君的三昧真火,哪有这么大的雨还不灭的事理。”顾少棠春衫尽湿,在晨光中显得腰线小巧夸姣,忍不住就想伸手搂住,倒是不敢。
他们上船后状况迭出,都是在船尾一侧,此时却跟着顾少棠绕到了船头,另一侧的舱门紧紧关着。
雨化田神采如常,也不睬身上的雨水,回身推开舱门,却见船舱当中甚是暗淡看不清楚,因而顺着木阶走了下去。
顾少棠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畴昔,风里刀和雨化田面面相觑,颇感莫名其妙,也只好跟着走畴昔。
“如果你是一个形如恶鬼身份成谜,除了死人,最后其别人都不晓得你行迹的怪物,那你最好的藏身之处是甚么处所?”
雨化田上前一步,把顾少棠拉到本身身后:“你走前面。” 伸手推开了舱门。
深一脚浅一脚,好轻易到了山脚之下,官道绕山依河而修,常日本该车马来往,此时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想找个路过的马车避雨都不成得,有谚语云“朱紫出门招风雨”,他们三个可谓是朱紫中的朱紫,光有豪雨不敷,竟又高山刮风,大风刮着雨滴打在脸上,连气都喘不过来。
顾少棠看着从石上落下的雨水连成了个水帘的模样:“山火该灭了吧?”
雨化田身上连半滴血都没沾到,随便道:“我和你讲过鲵人是将人浸入雄鲵鲜血当中,以酸质化去满身的肌肤,再贴上鲵鱼的外皮,周而复始,皮肤经太重重腐蚀,次次重生,须得十年才得胜利。但这十年中,每一次化去肌肤,都如蛇蜕皮,是鲵人最脆弱的时候,全无防备之力,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