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道脸刹时涨得通红,又褪尽赤色,变成死人一样的惨白,缓缓地低下头:“这……这……你们如何会……”

郝克通一看他们服色,心中暗叫不好,仍强撑气势,喝道:“你们是甚么人,好大的胆量。”

“是……是……”

温思道低下头,嗫嚅道:“……这……这个……”

中间按察使郭瑞道:“厂私有所不知,有两个贼人绑架了巡抚温思道大人,我们正在设法救援。”

墙内一个声音带着嘲弄的口气:“长夜漫漫,知府大人不要扰我们歇息,若敢轻举妄动,就只要个琐细的抚台大人了。”

“说。”

顾少棠和雨化田对视一眼,心中均想:来得好快。

顾少棠杏眼中冷电闪过,一字一句道:“卅年之前,你做了甚么事?害得忠臣惨死,也扳连了本身的同窗兄弟。”

顾少棠心下鄙夷,此人除了以权势欺人,就是以名利诱人,真真是个无耻小人,上前一步,抓住他发髻向上一提,森然道:“你可平生可做过甚么有愧六合的大错事?”

顾少棠眯眼看了看温思道:“他必然得来,这桩证物我要万无一失。”

顾少棠只感觉再也没法忍耐这无耻之徒,冷喝一声:“温思道,我只问一句,你若照实作答,还则罢了,敢有虚言,我包管让你悔怨生而为人,听明白了吗?”

“我信。”

这些主子脱手甚重,噼里啪啦皮鞭之声没响多久,温思道就叫了起来:“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我说。”

温思道脸上肌肉抽搐,喉头咕噜出一些意义不明的怪响。

知府郝克通和按察使郭瑞对视一眼,额头上都冒了盗汗,如何一下子乾坤倒置,挟持巡抚的贼人倒成了钦差御派了?可眼看西厂的缁衣番役源源不断的涌入府内,若抵挡起来,面前这百余衙役但是千万不是敌手,心中暗想:温大人,并非卑职不救你,实在是对方势大,相救不得。只得清了清喉咙,道:“服从厂公号令,放下兵刃,退下去吧。”

顾少棠持续朝外张望,眼看背漆桶的葛衣人密密层层环着院墙而立,围得密不通风,手中各持引火的火刀,严阵以待。有衙役上前,领着知府郝克通另有个不知是按察使还是布政司使的官儿朝后退了下去,顾少棠心中焦心:“情势已是一触即发,他……他……”

“你还信他?”

温思道主张已定,开口道:“你们是甚么人?抓朝廷大员,不怕凌迟正法吗”

知府郝克通踌躇道:“你们已是插翅难飞,不成再伤害温大人,徒增罪孽。”

温思道惨嚎一声,很多年没吃过这苦头,顿时眼泪都流了下来,颤声道:“你们……你们要甚么?”气势倒是弱了:“金银珠宝,权势职位,只要你们说得出来,我都给你们。”

前边的马分摆布,一人跃马而出,月红色通臂蟒袍,暗金乌纱,朗朗容颜如天人化生:“西厂雨化田,奉旨出京,稽查江南宦海弊案,敢有禁止者,先斩后奏。”凤眸寒光一闪:“郝克通,你的官是当腻了,命也不想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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