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棠问道:“那人把信偷走了?”
不料了尘也是一脸惊奇之色。
了尘摇了点头:“我仍有一丝知己尚存,顾易安镇北平得了功于民,但他不过是积累军功才成将军,朝中并无交好翅膀,也没有像景家那般祖上余荫,若此信落到东厂或锦衣卫手中,他不死也很难再领兵。踌躇了几日,数次想把信毁掉。不想一日外出,写好的信竟然不翼而飞。”
“那人留下几封顾易安手书的信笺文书即便拜别,我三人商讨很久,票据鱼感觉此事负心,不如不做;孙景明夙来不喜武将,言道‘太祖天子不欲武夫掌重权,现在顾易安如此放肆,又带重兵在塞外,就算暂无反心,也难保今后不反’,劝我从了那人之计,机不成失。
顾少棠在一旁旁观,只觉他的笔迹与方才写经时大异其趣,誊写金刚经时笔锋圆润富丽,非常儒雅,这会儿倒是刚健有力,凛然有刀锋之气。
顾少棠盯着他:“你若真是堪破存亡的高僧,又如何会为了自保,下毒手害死票据鱼?他对你这个义山兄,但是甚为亲厚,够义气的很,临死之前还诬攀温思道,希冀借浙江巡抚之手,处理我们,保你安然。”
固然表情郁结,但幸而另有两三个兰交兄弟,每日闲来无事,关起门发发牢骚,怨朝廷有眼无珠。”
便在这时,屋外鼓噪声响,王安佐带着几个西厂番子,扭着一个矮胖的方脸小沙弥走了出去。
了尘道:“我也是如此猜想,因为顾易安的手书也连同那封信一齐不见,摆布是死无对证,却不料当天半夜,票据鱼扶着奄奄一息几近淹死的孙景明前来找我,景明面有愧色,承认是他偷了信,跟那人约在石桥旁相会,那人得信以后却俄然翻脸,跟两个黑衣人一齐将他打昏扔到河中,幸亏票据鱼见孙景明半夜偷溜出去,一时猎奇跟在前面,等那人和虎伥走远,才救了别性命。
“神武将军,顾易安。”
了尘低着头,缓缓开口,语气飘忽似飘飘零荡到卅年之前。
醉雨剑和星玄固然同时刺到鲵人后背,却又本事这刀枪不入的怪物如何?
它满身乌黑,用仅剩一只的血红蛇眼恶狠狠的看着世人,双腕菱刀一振,朝离得比来的顾少棠刺去,顾少棠下认识就取星玄,身后一股大力涌到,倒是雨化田将她拉开几步。
王安佐拱手道:“禀督主,这个和尚在鬼鬼祟祟寺中东北角的菩提树下烧甚么东西,被我瞧见抓住了,不知是否与案情有关,不敢私行作主,以是带来请您示下。”
同科出身的同进士,运气却有天渊之别:有的是官宦以后,父兄为官,又或者在朝中有些熟悉的旧了解,第一年都放了官;有些家道殷实,到第二年家里疏浚了门路,也出去作官了;另有些人无背景也无钱疏浚门路,却放得下身材,见庙门就烧香,四周凑趣奉迎,连东厂的寺人都奉承阿谀,全无读书人的半点时令,但到第三年上,这些人也垂垂有了去处。
他二人都非常惊骇,感觉编辑院已然不平安,想要告密那人,手中却无有证据,因而我们三人就这么不明不白,连夜逃出都城,到这江南偏僻之地,藏匿至今,顾易安当年八月即因通敌被腰斩,而那人今后平步青云,也是不消再提。”
顾少棠心机震惊,暗想:当年陈邈的伪信虽是祖父蒙冤被斩的泉源,但他和孙景明,固然都利欲熏心,德行有愧,但祸首祸首却并不是他们,最后坐收渔利的也不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