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笑道:“还从江南抓了小我,派人看管的密不通风,多数是怕圣上惩罚,才装神弄鬼。”
顾少棠道:“嗯……王安佐伤势要紧吗?那怪物捞上来没有?”
“不要不要不要……”顾少棠头摇得只如波浪鼓普通,恐怕风里刀会真的把那鲵鱼皮拿到她面前。
风里刀安排重伤的几个去绍兴的西厂驿站搬兵,去白凤镇请郎中,又把吓得半死的寺中和尚叫出来收敛尸身不提。
室内一时候沉寂下来,诵经之声在落日中悠然传来,死去的西厂番役和鲵人的尸身骸骨都停在大雄宝殿之前,饱吃惊吓的寺中和尚齐声唱诵梵音阵阵,度有罪的无辜的都往生极乐。
风里刀挑眉道:“相互相互。”
雨化田玩味看着他,并不答复。
三今后,西厂一行人从绍兴渡口,由水路返京。
顾少棠忍不住道:“风里刀,你跟雨化田抢厂公做甚么?”
风里刀点头:“我不想如何,是我也会这么做”
风里刀咬牙不语,让牛对劲保驾这话,当着顾少棠的面是不管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老者点点,:“正该如此,我等官员,俸禄都来自天下百姓,需思一茶一饭来之不易,”停下笔道:“西厂的人如何样了?”
转眼已是落日西斜的傍晚时分,顾少棠坐在床榻上,咽下一口汤药,看着面前血迹斑斑的信笺入迷,鲵人已死,她却并没有多少欢乐之情,了尘已死,当年的人证就此全数断绝,单凭这一封手札,何其艰巨?想到此处,幽幽叹了口气。
风里刀看了看天气,道:“看起来要刮风。”
顾少棠玉色的手指不安的敲着那信笺:“就算了尘临死前写这封信,跟檀卷当顶用来诬告神武将军的信一模一样,那又有何用呢?谁能证明这信中所写内容是假?谁能证明这封信和诬告手札二者都是捏造?如有人反咬一口,说当年的信是真,而我们别有图谋赝造了这信呢?我们该如何自证明净?没有了尘这小我证帮助,这信就是双刃剑,弄不好不但不能昭雪,还会引火烧身。”
高个子道:“那雨化田好大喜功,一年前在龙门折戟沉沙闹得灰头土脸,竟还不知收敛,莫非此次圣上还能容他?”
顾少棠单手支颌,隔着窗棂,朝外看着泛着白浪的河水,闻言“哼”了一声,表示不满。这些日子她一向软磨硬泡,旁敲侧击,恐吓逼供,但十八般技艺使尽,仍然不能从风雨任何一人的口中探恰当日哑谜的答案是甚么,不免表情不佳。
风里刀持续嘲笑道:“你想到的我也想获得。”
西厂官船。
牛对劲缓慢的昂首,扫了雨化田一眼,垂下视线:“是,已无大碍。”
顾少棠见他不答,不由皱眉道:“你莫非还舍不得名利繁华?”
雨化田凤眸斜睨:“你能如何?”
雨化田可贵的当真打量了风里刀,奇道:“俄然风雅起来,这倒奇了。”
船到通州埠头,大档头牛对劲带同了两百余番子,早就等在岸上。
风里刀惫懒笑道:“逗你的,骸骨已经收敛起来了。”
顾少棠道:“空城计?如何个唱法?”
只听得舱门外有人禀报:“督主,官袍已经备好,再有半日就到通州埠头了。”
雨化田点头道:“囚车中要犯不能有半点闪失。”往前走了几步,已经有侍从撩开了绿呢软轿的轿帘,雨化田转头深深望了一眼方才下来的官船,回身上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