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文手里的牛角金匕首悄悄巧巧的一挑,“啪”的一声,嵌在血肉中的那块飞蝗石终究落在了桌上。风里刀满身的肌肉突然收紧,俊朗的眉头蹙到了一起,额上都是精密的汗珠,但终究还是把那声呼痛的嗟叹硬压在了喉中,几不成闻。
风里刀站在点将台上,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台下一排排的军人,对着身边的马德彪道“这就是统统候选锦衣卫?”。马德彪笑着点头“恰是呢”
校场上旗号猎猎,上面站的锦衣卫军容整齐,威风凛冽。
只见那胖老头几步上前,热忱的把风里刀扶出了肩舆:“督主多日不见,但是想煞了老夫了”
风里刀一听更气,心知这老头一向皮里阳秋的暗讽本身,体察圣意,天恩雨露如此,十足不怀美意,可言辞上却跳不出任何弊端,不愧是巍巍宝塔八面小巧。
风里刀咂着嘴道“现在御马监腾骧四卫的几个都督,都是雨化田的旧了解,我这个西贝货本身找上门去,岂不是自寻死路?我还是先去去锦衣卫那边碰碰运气吧”想了想,又道“这个马德彪胆量也太大了,全大明朝的官,闻声东西厂的名号,哪个不是头顶冒汗脚底抽筋,雨化田岂是好相与的人?他竟然敢不买他的帐?”他假扮雨化田日久,晓得这西厂厂公在朝中是多么威风八面,不说上门凑趣的官员如过江之鲫,就算是首辅公卿见了他多数也是礼遇有加,此时传闻有人给雨化田软钉子碰,不由啧啧称奇。
马德彪笑道仍然亲热:“另有些嘛,有的品级不敷插手遴选,另有些品级够的在外办事,老夫实在爱莫能助啊”
风里刀道:“没干系啊,东西厂的档头们不是一贯从锦衣卫中遴选的吗?我去找锦衣卫批示使马德彪要几个武林妙手就是了。”
下的番子常日在校场练习,我留意看过,都是些平常兵卒罢了,上阵兵戈或者抓些贩子的毛贼还成,如果对上武林妙手,必定是肉包子打狗,跟马进良谭鲁子他们,另有这个使飞蝗石伤你的二档头底子不能相提并论”
常小文道:“传闻锦衣卫批示使暮年是兵部尚书景恕的副将,二人有过命的友情,并且你也晓得景恕不但军功赫赫,并且树大根深,他家先祖是武定侯景英,太祖朱元璋的同亲,建国重臣,累世贵爵,跟皇家一向通婚交好,景恕的老婆就是仁宗的嘉善公主,马德彪有景家这棵大树庇佑,雨化田没有实足的掌控,也不敢冒然动手。
常小文又是心疼又是抱怨的道“幸亏没伤到骨头,你有几条手臂能拿来这么折腾?”,又从描金的檀木盒子里取了些金创药,敷在那狰狞的伤口上,用白绢细细的包扎起来。
风里刀听闻这马德彪武将出身,还曾把雨化田气的半死,心中早就给他描画了魁伟狰狞,满脸络腮胡子近似张飞的形象,俄然见到这么一个笑的见牙不见眼的胖老头,一惊之下,差点从肩舆中掉出来
更何况马德彪为人极其夺目,办事油滑,滴水不漏,号称“马宝塔”,寄意他是八面小巧,任凭谁也抓不住他的错处。”
风里刀走下点将台,站在第一个锦衣卫面前,此人八十尚不敷,七十很不足,看上去比马德彪还要大上几岁,风里刀问道“白叟家高寿?” 大爷镇静的答道“愿跟随韦德兆公公”
风里刀心道:好你个长季子,朝廷里大家皆知雨化田在龙门刹羽而归,你偏那壶不开提哪壶?还说的体贴客气,让人没法发作。只是淡淡的答道:“大人谬赞,是雨化田鄙人,此行多有折损,陛下已经怒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