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尔哈图当然悔怨当时杀了科尔沁台吉斋桑的宗子吴克善和敖汉部的台吉衮楚克，若不是杀了这两人，此时也不至于连个媾和的机遇都没有。
曹文诏等人传闻布尔哈图已经南逃到了八里罕，当下都是大吃一惊。
布尔哈图本来还想要持续南逃的，但是喀喇沁诸部的马队们却不肯意在持续南下了，因为再往南百余里就不再是广宽的草原了，而是一片片凹凸起伏的崇山峻岭。
合法别人赞叹不已的当口，牛聚明俄然哈哈一笑，啪啪啪啪地鼓起了掌，一边鼓掌一边说道：“高！实在是高！大汗不愧是喀喇沁的大汗！”
在赤裸裸的气力对比面前，任他布尔哈图再是老奸大奸，也只要一起南逃，向大明朝边军求援这一条对策了。
是以，畴昔的城池固然已经烧毁成了残垣断壁的土围子，但是还是有一些蒙汉两族的百姓，按照季候的窜改，在这里或居住放牧，或者运营餬口。
当喀喇沁的昆都仑汗布尔哈图率军来到八里罕的时候，这里就是一副鬼城模样：颠末量年风吹雨打的城镇只剩下一片片残垣断壁，间或有几个土石搭建起来的草棚子，也没有火食居住。
牛聚明这段时候也是快累散了架了，但是对于援助喀喇沁，他还是不得不来，毕竟天子当初让他到热河堡传旨的一个目标，除了封曹文诏为热河镇守使以外，就是叮嘱他见机行事，帮忙曹文诏救济喀喇沁。
现在的所谓八里罕城，不过是几处早已烧毁多年的土围子罢了。
见到曹文诏带着三千余骑来援，布尔哈图连日来内心积累的肝火，已经有所停歇，现在听了曹文诏的问话，当即说道：“科尔沁人带着诸部联军气势汹汹前来寻仇，我喀喇沁的懦夫们虽有一战之力，但却并不都是蛮干的莽夫。
八里罕城，说是城，但实在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城，起码目前已不是。
帐中诸人听昆都仑汗布尔哈图向大明的军机舍人牛聚明问计，也都埋头屏气地听着，见牛聚明堕入深思，也没有人说话或者催促。
“而我喀喇沁虽有一战之力，却也一起南撤几百里，懦夫们内心个个愤恚难平，这就叫做哀兵必胜。不知将军觉得如何？”
“你们汉人有句成语叫作强弩之末，另有一句叫作哀兵必胜。现在科尔沁人挟怒而来寻仇，但却遍寻不见我喀喇沁人等，一起向南追击六百里，这就叫做强弩之末。
如果喀喇沁真的遭到重创，落空了作为大明北部藩篱的感化，那么即便他再给天子物色多少位哈日珠拉一样的美女，崇祯天子也不会是以而对他高看一分。
如果布尔哈图到了八里罕以后持续南下，或者说科尔沁调集的东蒙诸部联军也赶到了八里罕，必将会引发大明京师震惊。
他是打仗过天子的人，晓得当今的崇祯天子并非那种见了美色就能忘记其他的人。
但是布尔哈图也不会坐以待毙，他的设法很简朴，就是一起南撤，你大明边军如果不来援救，我就一起南撤到长城边上。
牛聚明固然这么说，但是脸上的调侃意味，曹文诏等人还是看得出来的，必勒格等人也是盯着牛聚明神采冷酷、不言不语。
又过了数日，当传闻诸部联军烧了喀喇沁的老营，并且持续南下追击以后，布尔哈图又是一声令下，带着数千名憋了一肚子气的青壮马队，以及数万惊骇万状的喀喇沁牧民，带着牛羊马匹，一口气跑到了八里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