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和殿。
罗宋迈过门槛,走出去,手里捧着一叠奏章。
“殿下先看看这本,本年从季夏开端直到现在,江州、徽州、湖州三州大旱,大旱伴跟着蝗灾,三个州加在一块已经饿死了上千人,三州州牧要求殿下开仓放粮。”
“派个捕蝗使,粮食要放,但这是最后一次,三州州牧,来年春季前不能把蝗虫吃洁净,我就吃了他们!身为处所官,窜改不了统领地的地盘和气候只能说他们没用,可连活物、连虫子都灭不洁净,一闹灾就哭咧咧地等着朝廷放粮,本身连体例都懒得想,我看他们才是蝗虫!”
她懊丧地扔下御笔,腰肢柔嫩,以一个古怪的姿式弯折着仰躺在长毛地毯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嫦曦想,这俩人确切不如何聪明,竟然在这个时候给殿下上了催婚和劝说消弭婚约的折子。
晨光点点头,她懒洋洋地一手捧着脸,用别的一只手在奏章堆里翻捡,拎出一本又一本:
“是。这三州黄土高地居多,湖泊河水很少,降雨也少,极轻易产生大旱,另一方面那边地盘坚固,又轻易发展蝗虫,干旱蝗灾在这三个州汗青悠长。”
午后。
以往只要变更兵马和动用大笔赋税的要事才会上报经她措置,浅显的如噜苏的文政以及军中一些不首要的碎务,决定权都在司玉瑾手里,这些事件加在一块沉重又古板,没了司玉瑾,只能晨光亲力亲为。
晨光不答复,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棚顶,过了一会儿,长长地叹了口气。
对于古板的事物,她耐烦不敷。
罗宋被如许的目光看得浑身一个激灵,讪讪地将奏章放下,拿出此中一本,送到晨光面前:
章家两兄弟是客岁才上任的言官,为人朴重,一丝不苟,不怕获咎权贵,被晨光汲引一块成为言官,晨光给他二人取了两个外号――章大傻子和章二傻子。
“殿下放心,会有体例的,本来北越那块处所不也是一样,连稻米都不长,现在不是也靠通贸活下来了,不消本身莳植,端赖游商买卖,江州这三州必然会有体例的。我这就给柴少安去信,让他赶去江州。”
晨光盯着章丰的奏章看了一会儿,哧地笑了,对嫦曦说:
嫦曦发笑。
因而晨光上午刚措置完司玉瑾的事,下午就被埋进了如山的奏章里。
没有了司玉瑾,朝务堆积如山。固然顾尧和罗宋接管任命临时代替司玉瑾措置政务,可他二人没有司玉瑾那么大的权限,首要的奏章还是得由晨光阅过盖印以后才气下发。
“现在朝中有很多人都在群情殿下和龙熙国的婚约,倒也不是反对,可很多人都在担忧,殿下会因为这桩婚事让凤冥国走进龙熙国的暗影里。像章丰这一小拨人是比较心急的,他们想让殿下招凤冥人做夫婿。”
“从年初开端,水患的奏章、泥流的奏章、瘟疫的奏章、病害减产的奏章,另有水灾和蝗灾,这片国土,不到一年,大灾全齐了,这到底是甚么鬼处所?之前在戈壁里,除了不长粮食每年都饿死人,可没这么多事。”
罗宋扑通跪下来:“殿下息怒!”
罗宋与顾尧带领几个平常参与议事的重臣在外殿将不首要的奏章筛出,分批措置,同时将需求由晨光阅过批复或盖玺的要务奉进内殿,被筛出来的这些数量还是惊人,晨光跪坐在内殿里,看了还不到一个时候,眼睛就开端发痛,拿笔的手腕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