噜苏的只言片语飞入耳朵。
且安排丫环看茶,两人分宾主坐了,六姨娘细细把一双眼睛向着兰凝霜看去:兰凝霜晓得六姨娘信佛之人,最忌恨老七浪荡打扮,且把一溜儿金钗玉簪悉数收拢,本日里只挽了个素净的寒烟髻,头上一只簪子皆无,一身淡烟色罗裙,衣摆下束松松挽起一个结,覆在腰间。虽是宽袍大袖,倒是色彩极淡的烟灰,整小我素雅平淡仿佛一朵流云。
两小我倒是如此筹议定了,筹办着明日前去六姨娘屋里。
嗫嚅道:“三太太,奴婢自知讲错!现在却又如何是好?”
这打扮,六姨娘一看便觉素心,内心也垂垂多了几分好感,再看那兰凝霜眼眸低垂,轻声软语接过乌梅递上的茶,竟然悄悄谢过,毫不像那粗鄙之人,一副放肆神采,倒是端端方正坐在身边,腰背挺直,却无轻渎之态。
一块小小糕点竟然能够试出两位女子的情意,孰轻孰重,六姨太衡量的清楚。
三姨太倒是思疑红杏有无说漏嘴,便把这事细细查问红杏一番。
“三姐姐,你可要为七mm做主啊!老五这狐狸精欺负我不打紧,倒是打狗还得看仆人那!”七姨太这句话倒是说得妙。
六姨太为人软弱,被兰凝霜这些礼数哄得喜笑容开,兰凝霜走的时候,又送了六姨太一串玛瑙佛珠,一尊能够放出神龛的小金佛,且又不忘关照乌梅,彩云送了乌梅一副珍珠嵌金丝耳坠子。
三姨太这一回但是人财尽失。五姨太的一把剪刀不动声色的藏在袖子里,只这么悄悄一拉,便把她三姨太的脸面撕拉拉剪得粉碎。
这么一对比,兰凝霜的蕙质兰心,三姨太的怠慢,妥妥当帖凸显在六姨太内心,两厢这么一比较,孰优孰劣,泾渭清楚。
兰凝霜只听到红杏道:“主子,当今时候不早,我们还是把那事办了吧!免得那狐媚子捷足先登!”
彩云脸一红,用心假装气道:“七姨娘你又打趣我,这不是明摆着的事,还用问么?”
三姨娘道:“你倒说得有理!晚去不如早去!”
三姨太一听,反手的抄了红杏一个耳刮子,打的红杏脸上起了大大的红指模子。
三姨太勉强翻开食盒,取出一个青花碗,六姨太却见装着赤豆红枣汤,不觉皱眉:这东西吃着有些粘牙,很不舒畅,这么一想,不觉对三姨太好感又低下去几分,且把那目光又看像那些碟子,虽是一溜儿描金碟子,却装着红糖糕,豆沙糕。都是一些不甚精美的糕点。六姨太微微皱了皱眉,却不好说甚么,自此内心也对三姨太的为人低下去几分。
兰凝霜不再说话了主仆两个只是这么渐渐在院子里走着。
“六姐姐一贯可好,朝晨的就来打搅,实在抱愧!”来人悄悄见礼。
三姨太看着七姨太拜别,内心倒是愁云密布:这五姨太一个草包却有这么大本领敢去调拨七房,必定是受了阿谁女人的教唆!内心这么一想,便感觉很不好过,现在她的处境越加不好了,云府高低捉襟见肘,大房不是不晓得,明白这让她修珠链子,是要动用她的私房梯己,这几年,三姨太管账,也捞肥了很多,连带着红杏这丫环也穿金戴银起来,明天白日这事,明摆着有人在大太太面前嚼舌根,让他们三房破钞!只是不知此人确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