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凝霜冷眼看着三姨太一副瑟缩模样,内心倒是有些不忍,却不透露。低低附着大太太耳朵,细细道:“夫人,见好就收吧!”大太太的目地已然达到,也乐得做小我情,她微微回顾,向着三姨太款款道:“樱桃那丫头胆小包天,目无主上,姐姐我替你好好经验一番,省的脏了你的手,哎,谁叫我们共同奉侍老爷呢,mm,这等贱婢,切不成惯着她,必然要家法好好管束,可不能粗心啊!”说罢,悄悄拍了拍三姨太的手臂。
听的叮咛,上来几个结实婆子一边一个架着樱桃忙忙的正要拖出去受刑。樱桃一双眼里尽是泪珠儿饱胀,歪着头直直望向三姨太,哀哀道:“三姨娘救我,看在我做牛做马份上,救我则个!”三姨太正欲开口,却迎上大太太冷厉的目光,吓得忙把目光缩回,低低伏了头,退到一边,看也不看樱桃一眼。
兰凝霜神采还是如此安静,像是事不关已,实则,她的内心翻滚不已:接下来,便要看大太太治不治得了樱桃的罪,如果治的了,大太太的威望是不容挑衅的,如果治不了,大太太这做背景怕是不牢,本身今后又该从长计议!
兰凝霜缓缓退下,大太太内心有口气,平素的就有些讨厌三房,嫌隙她过分张扬,本日里,趁着捡抄杀一杀她的威风,也好让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晓得,谁才是能够凭借之人。
大太太早得了口信,八姨太要来,忙叮咛丫环上了本年的最好的龙井,兰凝霜细细抿着,却不答话,头低着,只听了大太太一人说话。
兰凝霜要的恰好是大太太的准信。
三姨太见那火焰突突的冒,正像一条条火舌舔舐着她的心,心中肝火又不好宣泄,待到大太太拜别了,把那簪子复又插在头上。
三姨太低着头,嘴里连连说着:“姐姐经验的是,mm服膺于心!”
“这是甚么东西?姨娘可认得啊?”大太太似笑非笑,用心挑逗着三姨太。
兰凝霜见大娘子知书达理的,心下便对大太太好感又添了几分,脚下步子轻巧,悄悄地向着大太太通报。
三姨太一看大太太手中之物,想着运营已然戳穿,吓得一张脸儿惨白,咚的跪在地上,连连叩首道:“回大太太,妾身真的不知为何物,必然是她……”三姨太这么想着,一把推倒身边的樱桃,拔下一支簪子死命的戳着丫环的手背,嘴里恨恨道:“杀千刀的小娼妇,我叫你藏这些不洁净的东西,你个小蹄子,反了你了……”嘴里不住骂着,手里的簪子死命往樱桃手上戳着,没过量久,樱桃白嫩的手背上密密麻麻的充满了无数鲜红血点。
大太太今儿头上梳着流云髻,松松簪一支翠玉簪子,耳间一副猫儿眼金丝坠子,一件黛绿暗花缠枝牡丹雨花锦褂子,一条松绿金丝百鸟裙,正歪歪的斜靠在软榻上,和那回家探亲的大娘子谈笑着。
这么着,大太太午膳后,便带着好几个丫头仆妇,怒冲冲的向着松涛小筑走了过来。此时的,也恰是巧,恰好的,三姨太贴身丫环樱桃,睡中觉才起来,正有些呆呆,听到大太太来到三房,只得随了一个小丫头来到大太太面前,低了头,不敢看。
三姨娘吓得缩紧了脖子,大气不敢出一口。
樱桃冷冷一笑,头也不回的,被那婆子押出了屋子,院子里,噼噼啪啪的板子声震耳欲聋,刺得三姨太内心一阵阵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