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堇年眼底带着笑意,不咸不淡的开口:“好了,别和一个小孩子计算。”
正因为他长年不在身边,生生的性子被惯得要甚么有甚么,向来不感觉甚么是错甚么是对,更是一点伤害认识都没有,即便才只是两岁的小娃娃,但是裴家在外树敌太多,别人可不管他是一个连生果刀都不会精确使的小娃娃。
裴沐生眨巴着大眼睛,仰着头一张天真无辜的小脸儿,他把头摇成拨浪鼓:“没有,干爸爸说给我玩。”
裴堇年用三根手指托住他的小手,沉缓的腔调漫不经心的响起:“生生是如何来找爸爸的,一小我坐飞机真英勇。”
裴堇年双腿岔开而坐,遒劲有力的手臂别离搁在两只大腿上,浓黑的眉峰斜飞入鬓,若隐似无的冬眠着一丝欲发而未发的威压。
五官通俗的脸上,神情让人看不出喜怒,双眸波平无澜。
生生伸直了两只小手,用力往上够,裴堇年低下脖颈,他行动慢吞的勾住了爸爸的脖子,小半个身子挂了上去。
“不是我一小我呢。”生生嘟着小嘴,说话时肉肉的小脸一抽又一抖,“是阿姨抱我上去的。”
童熙还是少女的时候,每一次奸刁,裴堇年便是这类模样,大要上没有一点凶恶的陈迹,倒是憋着脾气,一点点的让她主动招认出来。
“你想过来,为甚么不事前给爸爸打个电话?”
生生点头,摇了两下又不动了,脖颈硬挺着,无辜又茫然的大睁着眼,恁是不说话了。
正巧砸在游单铠光裸的脚背上。
游单铠一看他这个模样,大略能猜想出分毫。
又向来心疼生生,谁都晓得这个小宝贝最大的心愿就是和爸爸妈妈在一起。
自从前次裴堇年回北京看过他以后,提了一嘴关于他.妈妈的事情,生生的一颗谨慎脏就再也没有安宁下来过,好求歹求的,又掉了几颗金豆子,才哄得吴嫂心软。
她是家里的白叟了,归去报备一声,晓得生生在裴堇年这里,老爷子和老太太顶多嘴上说几句,内心还是软着的。
头顶的水晶灯光束拂照下来,映在他刚毅的表面上,那双明暗的深眸里,透着模糊的笑意。
裴堇年的脸上仍然淌着温浅的笑,像是涓滴没有起火的迹象,“是白阿姨?”
一道黑影从远处快速的掠了过来。
裴堇年抱着生生,走到比来的一座单人沙发前,程亮的皮鞋垫着脚尖,大略的将地上的碎片归拢至别处,然后抱着他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