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苗条高雅的手指着裴阅,悄悄一点,眼睛倒是看着几步开外不敢妄动的保镳:“把他扶起来。”
裴堇年只用了半根烟的时候。
裴堇年这一拳打得不轻,较着是动了真怒。
保镳被打,又被吼,实在冤枉。
“没甚么,就是想我侄子了,我陪他玩玩,平时在大宅子里,你们个个宝贝得不让我靠近。”
深吸一口烟,吐出烟圈时,迟缓走到沙发坐下。
他被裴堇年这么热诚,已经不是第一次。
被掩在墨镜下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去看沙发上的男人,禁不住浑身一颤。
这类环境下,既不慌,也稳定,反而仰着头,一副迎战的神情,领口被扯住再拧紧,喉结被束缚着,从脖颈到脸,涨得通红。
裴堇年蹲下身,将他放下来,生生两只手攀着裴堇年的脖颈,本身顺着他的身材往下滑。
裴堇年俄然目不斜视的盯着他。
说话时双唇一张一合,烟蒂燃出的一截灰色烟雾抖落下来,擦着裴阅的太阳穴落下去,铺面而来的清冽烟草味将近埋没神经。
他攸然俯下身,一手攫住裴阅的领口,握手成拳,坚固的指骨抵着裴阅的喉咙,用力的往下推。
眨眼的刹时,裴阅后背抵地,腰椎骨后好死不死的戳了一块三角形的积木。
“说吧,甚么意义?”裴堇年降落冷峻的声声响起。
附身揪住裴阅的领口,迫他抬头,抬起的脚踩在裴阅一只脚的膝盖上,俯下身,也仍然居高临下的眼神:“你再多说一个字,我让你这双腿,一辈子都没有病愈的能够。”
狼狈不堪。
嗓子眼里含了一口唾沫,就卡在那边高低不得了。
那样的眼神......
小身子一扭,跳进中间筹办好的保镳怀里,然后又用灵巧的语气让人把地上的积木拿进房间里去。
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舌尖在唇口刻画了一圈,就像是吐着蛇信子。
他勉强平静了一秒,仍保持动手往上移的趋势,拇指覆在嘴角上,摸到了一丝腥红的血丝。
还没看清他的行动,裴阅仰着头,一侧脸颊正面迎上了拳头,力量大得能敲碎他的骨头,身子也不受节制的往一侧偏倒,手扶在轮椅上,还没扶稳,连带着人摔到了地上。
如何忘了,裴堇年幼年浮滑的那些年。
裴堇年神采很淡。
“我让你把他,扶起来,没听到么?”
“那你想听甚么?”裴阅轻笑出声,声音俄然抬高,故作沙哑:“不如我们聊聊童熙?”
他俄然冷哼了一声,紧绷的神采上簇闪过一缕不明意味的笑意。
裴阅已经扶着脖子坐起家,两次被揪领口,脖颈上已经留下了一圈红痕,他摸着那处陈迹,抬眼,双目怨毒:“已经废了我两条腿了,你还要如何!”
不但是跟风。
外界叫他一声裴三爷......
这句话,胜利的把裴堇年的肝火再往上推了一个层次。
裴堇年指着他,沉着的威胁:“你的命。”
裴阅神采大震。
裴堇年手上俄然加大了力量。
他站起家,已经燃了过半的烟夹在唇间,吸了一口,神采淡然的看着跌在地上狼狈的裴阅,冷腔冷调的道:“你该光荣本身另有这个身份,不然,当年毫不是断你两条腿那么简朴。”
裴阅脑袋里有霎间的放空,等神智一点点规复以后,温吞迟缓的抬起手,腕骨以上,到指间,竟在按捺不住的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