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我在露台上远远地瞥见祁树礼牵着安妮返来了,落叶纷飞的林荫道上,两人有说有笑,安妮将头靠在她哥哥的臂膀中小鸟依人般甜美温馨。耿墨池来到露台上也看到了他们,有些悲惨地说:“安妮向来没这么高兴过,小时候我带着她的时候她也没这么高兴,以是我才不回绝祁树礼靠近她,只要她高兴,我可觉得她做任何事……”
菜上来了,两个男人抢着给安妮夹菜盛汤,我却成了没娘的孩子没人理睬,吃甚么都得本身脱手,我瞥见了安妮面前摆着我最喜好吃的基围虾,但是桌子太大我夹不到,也不美意义夹,只得看着那大盘粉红鲜嫩的虾儿们咽口水。
祁树礼面带笑容,出去就问:“你们没出去?”
我一阵发楞,手中的筷子从指间滑落到地上。
他诘问:“赦免我的罪吗?”
“没干系,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耿墨池放下酒杯,抹了抹嘴边的酒渍,“祁先生倒的酒如何能不喝呢?就是毒药我也得喝。”
“我也赦免你的罪!”
“Steven言重了,我向来不给人毒药,本身酿下的苦酒只能本身喝,如何能给别人喝呢?”祁树礼这话说得很客气,却有一种动听的悲惨。
“那里的话,我是他的哥哥,应当的。”祁树礼也很客气。
我奇特地看着这两个曾经针锋相对的男人,是甚么让他们放下了兵器呢,是安妮吗?我想应当是。归正不会是因为我。
“好不好嘛?哥,你们都是我的哥哥,为甚么就不能在一起吃顿饭呢?”安妮使出了她的放手锏,我早说过,安妮撒起娇来万军不敌,何况是两个都爱她的哥哥,很快耿墨池生硬的脸和缓下来,他扫了一眼祁树礼不说话。
我哽咽着说:“安妮,你也要幸运才是,你幸运了我们也才会感觉幸运,因为你实在是太不幸,而这统统都是因为我……”
我看着他,等他持续说。
“得饶人处且饶人。”
“多了,大多是威胁我的话,甚么如果我不报歉,你就把我屋子烧了,如果我不给你弄到某个你最喜好的歌手的演唱会门票,你就会把我的屋子偷光了,另有……如果我敢跟别的女人睡觉,这辈子你都不会再跟我睡觉……”
他看着我,又说:“以是,请赦免此生我对你犯下的罪。”
“哦,”祁树礼还是满脸带笑,他走到耿墨池的面前,安闲平和地看着他的情敌,体贴肠问,“你现在的身材如何样,气候变冷了很多,你感受还好吧?”
四目相对,太多的感受没法剖明。
“感谢,我很好。”耿墨池也直视着他,神采有些僵,但态度还算客气,“劳烦你了,安妮这阵子很高兴。”
“感谢。”耿墨池很名流地点点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祁树礼干脆放下筷子持续说:“明天我很欢畅,真的,我没想到另有如许的局面呈现。我晓得我做了很多错事,也伤害到很多人,我之前不信赖报应,现在信赖了。”说着他把目光投向身边的安妮,伤感又和顺地抚摩着她的头,声音哽咽,“另有甚么报应比这个报应更大更残暴的呢?很多事情也都是从这件事上看开了,不属于本身的如何勉强都没用,属于本身的赶都赶不走。我做梦都没想到我做了如许的事,先是操纵跟她结婚而抨击你们,后又害她失明,所幸还没有落空这个mm,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