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病佳人青楼算命呆名士妓馆献诗(1)[第2页/共3页]

才进了来宾楼门,闻声内里弹的三弦子响,是虔婆叫了一个男瞎子来替女人算命。陈木南把人参、黄连递与虔婆,坐下听算命。那瞎子道:“女人本年十七岁,大运交庚寅,寅与亥合。合着时上的朱紫,该有个朱紫星坐命。就是四正有些倒霉,吊动了一个计都星在内里作扰,有些啾唧不安,却不碍大事。莫怪我直谈,女性命里犯一个华盖星,却要记一个佛名,应破了才好。将来从一个朱紫,还要戴凤冠霞帔,有太太之分哩。”说完,横着三弦弹着,又唱一回,起家要去。虔婆留吃茶,捧出一盘云片糕,一盘黑枣子来,放个小桌子与他坐着。丫头斟茶,递与他吃着。

话说聘娘同四老爷睡着,梦见到杭州府的任,惊醒转来,窗子外已是天亮了,起来梳洗。陈木南也就起来。虔婆进房来问了姐夫的好。吃过点心,刚好金修义来,闹着要吃陈四老爷的喜酒。陈木南道:“我本日就要到国公府里去,明日再来为你的情罢。”金修义走到房里,瞥见聘娘手挽着头发,还未曾梳完,那乌云鬌,半截垂在地下,说道:“恭喜聘娘接了如许一名朱紫!你看看,恁般时候尚未曾定当,可不是更加娇懒了!”因问陈四老爷:“明日甚么时候才来?等我吹笛子,叫聘娘唱一只曲子与老爷听。他的李太白‘清平三调’,是十六楼没有一个赛得过他的。”说着,聘娘又拿汗巾替四老爷拂了头巾,叮嘱道:“你今晚务必来,不要哄我老等着!”

陈木南应诺了,出了门,带着两个长随回到下处。考虑没有钱用,又写一个札子叫长随拿到国公府里,向徐九公子再借二百两银子,凑着好用。长随去了半天,返来讲道:“九老爷拜上爷:府里的三老爷方从京里到,选了福建漳州府正堂,就在这两日内要起家上任去。九老爷也要同到福建任所,摒挡事件。说银子等明日来告别,自带来。”陈木南道:“既是三老爷到了,我去候他。”随坐了肩舆,带着长随,来到府里。传出来,管家出来回道:“三老爷、九老爷都到沐府里赴席去了。四爷有话说,留下罢。”陈木南道:“我也无甚话,是来特候三老爷的。”陈木南回到寓处。

正说着,门外敲的手磬子响。虔婆出来看,本来是延寿庵的师姑本慧来收月米。虔婆道:“阿呀,是本老爷。两个月不见你来了,这些时,庵里做佛事忙?”本师姑道:“不瞒你白叟家说,本年运气低,把一个二十岁的大门徒前月死掉了,连观音会都没有做的成。你家的相公娘好?”虔婆道:“也常时三好两歹的。亏的承平府陈四老爷照顾他。他是国公府里徐九老爷的表兄,常时到我家来。偏生的聘娘没造化,心口疼的病发了。你现在出来看看。”本师姑一同走进房里。虔婆道:“这便是国公府里陈四老爷。”本师姑上前打了一个问讯。金修义道:“四老爷,这是我们这里的本师父,极有道行的。”本师姑见过四老爷,走到床面前来看相公娘。金修义道:“方才说要禳解,何不就请本师父禳解禳解?”本师姑道:“我不会禳解,我来看看相公娘的气色罢。”便走了来,一屁股坐在床沿上。聘娘本来是认得他的,本日昂首一看,却见他黄着脸,秃着头,就和前日梦里揪他的师姑一模一样,不觉就烦恼起来。只叫得一声“多劳”,便把被蒙着头睡下。本师姑道:“相公娘内心不耐烦,我且去罢。”向世人打个问讯,出了房门。虔婆将月米递给他。他左手拿着磬子,右手拿着口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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