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我成心察看,也让兰音儿暗里暗访。这武陵郡夫人,确切是个无能事的。平常碎务,她措置得井井有条,在命妇当中颇受赞誉。就算那有不平的,也是少数,且据我所知,大多都是本来跟在祝氏身边的人。
“你怎这么早返来了?”我问道。
“水云寺?”我想了想,“我记得,它在黄河边上?”
“不是。”我说,“你不成妄动。秦叔可给你留下了人手?”
“恰是。”
她是来向我禀报事件的。
这等有伤两边之好的话,也只要她说得出来。
不过这东西,写起来的时候,我才发明鬼扯起来有多难。我就像一个要对天下统统人扯谎的诚恳人,绞尽脑汁地想该说些甚么。好不轻易相处点东西,又要笨拙地为遣词造句而挠头,这个不对,阿谁不好,说得浅白些,又没有了风格。
“这是我的。”我说。
外命妇的事件,说来也并不庞大,不过是安排哪日那个入宫觐见,谁因得何事要犒赏,朝中的仪礼之事该派谁出面之类的。我跟前的四位外命妇,便如子烨的尚书省,替我掌领管理。而武陵郡夫人身为四人之首,便如尚书令,统辖全局,向我禀报。
回到寝宫的时候,我发明,子烨竟然已经坐在了内里。
我愣了愣。
他说:“自是不好,你哄人。”
“萧皇后这些日子一向在白马寺。”我说,“未知何故要去水云寺?”
“这是何物?”
我忙将稿子从他手里拿走。
本日出门之前,我又憋了两句,实在烦了,就干脆扔在结案上。
古来,凡被称为贤后的人,无不会留下些劝戒女子的笔墨,让世人歌颂,赞为榜样,青史留名。我既然筹算分开以后也留个好名声,那么该做的也得做。
明玉这口是心非的,我今后再信她一个字,我名字倒过来写。
兰音儿了然,道:“晓得了。”
回到承和宫,内侍来报,说武陵郡夫人已经等待多时。
我的著作,筹算定名为《女论》。其要义,乃是疏导已婚的妇人们,如何漂亮为怀,谨守本分,成为丈夫的贤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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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日事少,我见无甚可做,便返来了。”子烨道,“你本日,都待在了国公府里?”
兰音儿睁大眼睛,将布条接过来,道:“皇后是要我去将这东西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