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还该记得敬慎第三。”子烨道,“此中有云,佳耦之好,毕生不离。房室周旋,遂生媟黩。媟黩既生,说话过矣。说话既过,纵恣必作。纵恣既作,则侮夫之心生矣。此因为不知止足者也。”
“你是说,赵王?”他问。
“统统都好。”我说,“阿誉和阿谌他们问你在那边,我说你繁忙得很,得了闲再去看他们。”
不过这话从子烨嘴里出来,更让我惊奇。
“董裕晓得他牵涉的是甚么事。”子烨道,“不管刺客还是他在朝中的所作所为,他不说,我也能查得一清二楚。唯独赵王之事。他晓得,我想从他这里寻到把柄。”
“陛下,”他说,“大理寺急报!大理寺突发大火,甚是凶悍,当下已经伸展到了诏狱!”
我看着他,心头不由雀跃起来。有那么一瞬,我感觉董裕公然是在诓我。
这妖孽。
子烨道:“国公府里如何?”
心头被甚么触了一下。他公然是晓得了。
当年,我是和明玉一起学的女诫。我父亲感觉,明玉有大师闺秀之气,让她带着我,可让我收一收性子,不要总在讲堂上跟先生抬杠。但他不晓得,下课后,明玉的牢骚比我多多了。她骂得最多的就是这一段。说伉俪连密切都不准,结婚另有甚么意义。还说将来她的丈夫如果信这个,她就休夫;若休不了,她就干脆让他单独敬顺,本身跟面首们畴昔。
“这如何能叫哄人。”我定了定神,将稿子放在一旁,道:“女诫第一篇就叫卑弱第一,可班昭就真是那般想么?她出入宫廷,多有谏言,若放在当下,言官必是要说甚么妇人干政。她兄长班固未曾将汉誊写完,她就接着写了。她还说,不该让男人受教却不让女子读书,放在当下,又有几家做到?她这言行,可全然不见甚么卑弱。”
我也喜好。挨着他的时候,听着他的心跳,接管他的和顺。这等时候,我们最为纯粹,不必被畴前胶葛,也不必为将来而心有戚戚。
“他不肯说,”子烨道,“不过据猜想,他自从关出来以后就一向闹着要见我。我未曾承诺,他也许感觉有望,再也离不开大理寺,故而寻了短见。”
我说:“我只是不爱读书罢了,又不是不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