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杜婈皱皱鼻子，道：“这谈何轻易，两情相悦何其难寻。男女之事当真烦琐，不去想还安闲些。”
我看着那匕首的模样，忽而道：“此物看着不凡，可有甚么来源？”
“这话，只怕我不能承诺。”我说。
畴前在都城的时候，兄长虽不及子烨那样见者趋之若鹜，但为他倾倒的人，也是车载斗量。不然，明玉也不会嘴上嚷着要嫁齐王，却总跑到我家里来看兄长。
我和杜婈对视一眼，各是惊奇，才起家来，就听得外头又传来发言的声音。未几，昔丹走了出去。
确切眼熟。
“入土？怎讲？”
杜婈道：“无甚来源，是我请人铸的。”说罢，她的目光闪了闪，“娘子可感觉它眼熟。”
我问：“娘子只是喜好郑国公的剑？”
“你的兵器，现在可拿出来，带在身上。”我说。
“阏氏说，她晓得你们二人是谁。”她忙谨慎翻译道，“王庭中传得风言风语，说王子带回了两个中原美人，爱得不得了。”说着，她的声音愈发小，目光怯怯，“她说……本日所见，也不过如此。”
“自是没有！”杜婈忙道，“郑国公岂是那等轻浮之人。”
侍婢一脸难堪，只得嗫嚅地也将这话翻译了。
我瞪她一眼。
她打量着我和杜婈，目光很有些傲岸。
杜婈倒是先忍不住，道：“此事，娘子必是早有发觉。那日骨力南说的话，娘子也听到了。娘子却不问我。”
“那么现在，你与我交代此事，有何筹算？”我问。
“这王庭，即使韩先生定下了那妥当之策，必也是少不得一场厮杀。”她说，“我虽有这兵器，却还是一介弱女子，若丢了性命，也在道理。”
明玉那傻瓜，胡说八道些甚么……她本意当是想劝杜婈放弃子烨，但恐怕千万没想到，到头来，杜婈看上了我兄长。
杜婈暴露些不觉得然之色：“娘子和上皇当年几乎私奔，也不是那在乎名节的……”
“贰心中有了人？”她忙问，“谁？”
杜婈眉头一皱，正要开口，我打断：“你是弱女子，我也是弱女子。同是身处险境，莫非你会死，我就不会？你有这精力想这些有的没的，不若想想真碰到了事，如何脱身。”
杜婈收了羞色，变得当真：“没甚么筹算，不过是不想将这苦衷不明不白带着入土，须得找小我奉告一番罢了。”
骨力南的婢女慌镇静张地走来，说昔丹来了，要见我们。
我内心叹口气。
她常日里看着总有几分打动的干劲，这等时候，却会多想。连如何死，身后如何，都已经考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