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光临头还嘴硬!”景毓斥道,“太上皇已经死了!”
“谁敢!”景璘吼道,“谁敢上前,朕将他凌迟!”
景璘气极,却无从抵挡,只能骂道:“妖言惑众!朕乃天子!尔等要为赵王助纣为虐,公开弑君么!”
景璘身材孱羸,底子敌不过行伍之人。一招过后,就有人将他的剑缴了,我看到有人一拳打到了他的小腹上。
景璘痛苦地蜷起家,被人捆了起来。
北风中,火光还是敞亮。
“开口!”赵王俄然厉声喝道,“王铭!你还等甚么!”
看着景毓的脸上的神采也不再像先前那样沉着,我晓得,我胜利大半了。
景璘的目光定住。
我晓得石虎城的城墙上有斩首台。
但没有人听他的。
没想到,本日,这里要斩的竟是堂堂天子。
赵王笑了起来。
王铭的目光定了定,一时似有踌躇。
那模样,仿佛一个押中了宝的赌徒,又像一个戏弄猎物,赏识那困兽犹斗之态的猎人。
十拿九稳……
却见赵王已经摆起正色,走到土台之上,大声对世人道:“穆天子为先帝所害,先帝弑父自主,得国不正!后又听信上官维谗言,几近就义社稷!其所作所为,天理难容!这等窃国生乱之人,配我等尊为天子么?”
“是么。”我说,“若你们真的信赖他死了,又何故让人冒着这般风雪,将他首级送到石虎城来?你们要看到这明证才可放心,不是么?”
但毫无用处,那些军士仍一拥而上。
我嘲笑起来:“尔等与赵王普通都是老胡涂了?只知陛下,莫非不知二圣另有一圣?”
上官黛。内心一个声音在喊,想想体例,想想体例……
说罢,他挥了挥手。
部下马上有人应下,两名甲士朝我走来。
赵王看了看景毓,道:“孤未曾说错,这就是个贪恐怕死之徒。为了这妖妇,甚么都做得出来。”
那是建城之初就设下的。石虎城乃兵家必争之地,在一次大战当中,守将捕获敌方大将,在城头斩杀,敌方军心大乱,守军顺势掩杀而出,终究大胜。
或许,他从一开端就没有筹算让景璘或我走出石虎城。
说罢,我望着四周,嘲笑:“众将士!你们可想好了!你们在这阔别中原的石虎城里,忍耐酷寒,粗食冷水,莫非就为了冒天下之大不韪,跟着赵王造反么?赵王空口承诺,说太上皇薨了,可拿出了甚么证据?我乃太上皇后,太上皇定然会来救我。他连天下都能打下来,这石虎城算得甚么?到当时,你们一个个都是极刑!”
最关头的是,在场的统统人,实在都不晓得子烨是不是真的死了。包含言之凿凿,且按捺不住野心要脱手的赵王。
这些人刚投了赵王,对谋反的热忱最盛,也最是不稳。蓦地听到有人说太上皇能够还活着,再铁的死忠,也不能当作没听到。
赵王看着景璘,目光竟有些不幸:“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陛下本身难保,还是勿做那引火烧身之事。”
赵王让那些人止步。
“本日,孤要替天行道!”赵霸道,“将这祸国的奸佞处斩,以告慰天下万民及穆天子在天之灵!”
我的心中缓慢计算,还剩那一成的变数。
赵王弄这么一出,仿佛是杀红了眼。留着景璘和我的性命,对他究竟另有无代价,已然无从得知。
选边站队,最惊骇的事,就是站错队。
赵王的神采,很有胜利者的对劲,比先前更来的安闲。